“地址呢？”宋岚追问。
DJ递过一张折得很小的纸条，上面只写了街道名和一排仓库编号。纸角有些潮湿，像是匆忙中塞进口袋里才拿出来的。
她刚把纸条收好，后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低语。DJ朝她做了个“走”的口型，把她推向另一扇出口。
她从侧门溜出来，街上的空气冷得像冰水。刚走到巷口，她的脖颈后蓦地一凉——是视线，那种被盯上的直觉。
回头，那个瘦高的男人正倚在一堵旧砖墙上，烟雾缭绕中，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宋岚心里一紧，没有多停，顺着人多的街走远，直到那种压迫感彻底消失。
回到家，她第一时间锁好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坐在灯下摊开那张纸条，她用手机查了街道的位置——城北的老工业区，已经废弃多年。
她给陆瑾发了消息：“找到仓库了，明天去看看。”
陆瑾回复得很快：“你确定要自己去？那地方晚上很荒，最好白天。”
“越快越好。”她打下这几个字，没再等对方回话，直接关了屏幕。
夜里，她辗转反侧，总在想，如果硬盘真的在那里，自己能不能拿到？对方会不会已经销毁了证据？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请了半天假。出租车驶进城北时，窗外的景象像被时间遗忘——生锈的铁门、破碎的玻璃、风吹过堆积的落叶发出簌簌声。
纸条上的编号指向一栋不起眼的仓库。灰白色的卷闸门半掩着，缝隙间透出一丝光。她屏住呼吸，走近。门口没有锁，只是拉链卡在一半的位置。
用力推开时，门轴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仓库里空荡荡，灰尘在光束里飘浮，角落堆着几只旧机架——全是空的，连电线都被拔走。
宋岚愣在原地，心底的那点希望像被抽走了空气。就在这时，仓库里传来一阵轻微的金属碰撞声。她循声走过去，看见一个穿工装的男人蹲在地上收拾杂物。
“找什么？”男人抬起头，眼神戒备。
“我……找个朋友，说东西落在这了。”她故作随意。
男人冷笑了一声，“这地方昨晚有人来过，把东西全拿走了。你晚了一步。”
心口像被重重压了一下。她想再问是谁拿的，男人却已经起身，走向门口。
阳光从半开的门照进来，一道高大的影子投在地面上。宋岚抬眼，看到陆瑾站在门外，神色不太自然。
“你怎么来了？”她问。
“怕你出事。”陆瑾低声说。
话音未落，仓库外停下一辆黑色商务车，阿伟的两个手下从车上下来，径直朝她们走来。
宋岚的手指攥紧了口袋里的纸条，脑子飞快转着，脚却像钉在地上。阿伟的人走到两步之外，笑容冷得像刀，“姑娘，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冷风灌进仓库，带着一股铁锈味，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冻住。
第四章
仓库里的空气凝固了，风声都被外头那辆黑色商务车的存在压住。阿伟的两个手下并没有急着动手，他们只是并排站在门口，挡住了唯一的出口，眼神淡漠得像在等猎物自己送上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