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换。”陆瑾叹了口气，“现在这世道，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人。”
门关上的瞬间，屋子又归于安静。她收拾好桌上的杯子，把牛奶瓶扔进垃圾桶，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可她知道，这一夜大概很难睡好。
第二天下班后，她特意换了一件深色外套，戴上帽子，低着头在人群里穿行。酒吧在一条灯光昏暗的小街尽头，门口站着几个抽烟的男人，笑声和烟雾一起飘进夜色里。她走过去时，有人抬眼看了她一眼，眼神带着打量。她假装没看见，径直推门进去。
空气里混着酒精和香水的味道，低音鼓点震得胸腔发麻。她在吧台要了一杯水，借口是等朋友。余光里，陆瑾的朋友DJ正调着设备，见到她，微微点了下头。
“你找的东西，老板没放在这。”DJ走过来时，声音被音乐盖住了一半，“有人提前把硬盘拿走了。”
“拿去哪？”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DJ耸肩，“不知道。但我听说，可能转到一个私人仓库了。”
她还想再问，忽然察觉到有一道视线从不远处落在自己身上。转头看去，是个瘦高的男人，靠在墙边，嘴里叼着烟。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但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她。
心口的那股凉意重新涌上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把水杯推到一边，沿着吧台另一侧走过去。穿过人群时，她在DJ耳边留下了一句：“仓库在哪，找到了告诉我。”
夜色更深了，她走出酒吧时，街道两侧的店铺都关了，灯光稀疏。风吹过巷口，带来一股湿冷的味道。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瘦高的男人正从酒吧门口走出来，慢悠悠地朝她的方向走。
宋岚抬起帽沿，迎着风加快脚步。前方的路灯下，地面反射出一片淡淡的光，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脚步声在空旷的夜里格外清晰。
第三章
风像在巷子里拧成了一根绳，带着寒意抽打在宋岚的脸上。她刻意放慢脚步，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随意回家的路人，可耳边那道脚步声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拐进一条有路灯的街，把帽子压得更低。前面是地铁口，人来人往的气息让她松了口气。就在她准备加快步子时，余光里，那双眼睛依旧跟着，像一根缠在脚踝上的线。
宋岚走到地铁入口，故意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借着低头的动作观察对方。那人停在十米开外，点燃了一支烟，烟头一明一暗，像是无声的挑衅。
她转身下了地铁，却在下一站出站，换了条路回到家。一路上她都在想，那人是谁？是阿伟的人，还是林知远欠债招惹来的？
第二天下班，陆瑾的消息先到了：“DJ联系好了，你今晚过来吧。”
她只回了一个“好”，心里已经打好主意——不管风险多大，这次必须弄清硬盘的去向。
晚上八点，她换了黑色长外套，把头发扎成马尾，走到酒吧时，DJ已经在后台等她。酒吧的音乐震耳欲聋，灯光闪烁得让人眼睛发花。DJ朝她摆了摆手，把她引进一个昏暗的侧门。
“老板今天不在，不过你得快点，”DJ关上门，声音压低，“硬盘确实被转走了，但我听人说，昨晚有人看到它被送到城北一间私人仓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