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那行字，指尖发凉。雨声拍打着玻璃，节奏急促起来，像是在催促什么。街道尽头，有辆黑色轿车停在路灯下，车内看不清有人还是空着。宋岚转身拉上了窗帘，屋子一下子暗了下来。
第二章
那条陌生短信像一粒冰，从屏幕一路滑进宋岚的胸口，冷得让她直发抖。她关掉手机屏幕，靠在沙发上，脑子里却像有一群飞虫嗡嗡作响。雨声渐渐停了，夜色静得反常，楼下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听上去格外尖锐。
母亲已经睡下，她不想惊扰老人。她知道，如果自己开口提这件事，母亲会用那种既担心又不安的眼神盯着她。她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温水，捧在手里让手指回暖，可脑子却在反复翻着那几个字——他惹的人，不止一个。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来电。号码依旧陌生，她盯了几秒才接起来。
“你是宋岚吧。”声音低沉，带着一点鼻音，像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你想知道他在哪，就明天晚上去城北的酒吧。”
“你是谁？”她的声音很平稳。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那人顿了顿，“记住，监控只保留七天。”
话音落下，对方挂了电话。嘟声在耳边拉长，像一根细线悬在半空。她把手机放下，心脏却还在重重敲着。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走到猫眼前，她看见陆瑾正站在门口，身上带着冷风和淡淡的香水味。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她打开门。
陆瑾笑了笑，把手里的外套甩到沙发上，“你电话里声音怪怪的，我过来看看。还有，你不是问过我酒吧的事吗？我打听到一点消息。”
两人坐在客厅，灯光柔和下来，窗外偶尔有车辆驶过的光影在墙上掠过。陆瑾说，她有个朋友在那家酒吧做临时DJ，听说前天晚上确实有冲突，还说有人在外头拍了照片。
“照片呢？”宋岚追问。
“模糊得很，不过看得出来，是三个人起了争执。”陆瑾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照片，画面里一人戴着棒球帽，侧脸被灯光切成阴影，另两人背对镜头。酒吧门口的霓虹灯倒是清晰可辨。
宋岚的目光在那顶棒球帽上停了几秒，总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还有个事。”陆瑾压低声音，“我朋友说，监控确实保存七天，但老板手里有一份原件，平时锁在后厨的小办公室里。”
七天的时间从她耳边滑过，像一块冰掉进热水里，冒出一阵白雾。她意识到，这事拖不得。
“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陆瑾提议。
宋岚摇头，“我自己去。你帮我联系好你朋友就行。”
陆瑾挑了挑眉，没多问，只是笑着说：“那你小心点。那地方人乱，别被人盯上。”
话虽轻松，她能感觉到陆瑾语气里的分量。她们认识十多年，陆瑾平时再玩笑成性，也不会在这种事上随便吓人。
夜深了，陆瑾没多留，出门时顺手把门口那道划痕摸了一下，“你这锁换了没？”
“还没。”宋岚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