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踹开太子,改嫁九千岁
大婚那日,娘亲偷走我的好孕命签塞进庶妹手中。
前世我哭闹夺回命签,却只生下腥臭血水,被太子做成人彘。
死后飘在空中,听见娘亲抱着庶妹喊“囡囡”——那是我乳名。
重生回花轿中,我掀开盖头撕碎嫁衣,当众爬进九千岁轿辇。
“求督公收留。”
他冰凉指尖抬起我下巴:“咱家可是阉人。”
后来庶妹连生三子风光无限,而我腹中却传来九千岁骨肉的脉动。
娘亲疯了般撞开督公府大门:“你偷回来的命签是假的!”
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当年产房调包的孩子,也该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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锣鼓声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喜庆的喧嚣像是滚烫的油,一层层泼在心上,烫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眼前一片刺目的红,厚重的描金绣凤嫁衣压在身上,沉甸甸的,像一副华丽的金丝楠木棺材。
花轿轻微地摇晃着,每一次颠簸都拉扯着前世被寸寸剜断、碾碎、最后塞进破瓮里任人唾骂的四肢百骸。
深入骨髓的冷和疼,混杂着街市上飘进来的尘土气息,还有瓮口滴落的、属于我自己的、早已腐败发黑的污血味道。
那痛楚如此真实,烙印在灵魂深处,随着每一次心跳,都在提醒我——林惊凰,你重活了一回。
回到了这顶通往地狱的花轿里,回到了命运被彻底偷换的起点。
轿帘厚重的缝隙外,人声鼎沸的模糊光影里,我清晰地“看”到了外面正在上演的一幕。
娘亲柳氏,那个与我面容有九分相似、曾被我视作唯一依靠的妇人,此刻正借着人群拥挤,悄然贴近庶妹林晚晴的花轿。
她脸上堆着刻意的紧张与关切,宽大的衣袖却极其灵巧地探入我这边花轿的帘缝。
一点微不可查的、带着灼热暖意的流光,被她指尖捏着,闪电般缩回。
又借着搀扶林晚晴下轿的动作,精准无比地塞进了庶妹紧握的手心!
是我的好孕命签!
那枚自出生起便悬在我心口温养、由高僧加持、据说能保血脉昌隆、子嗣绵延的玉质命签!
上辈子,就是它,被这样悄无声息地易了主。
前世的我,在花轿落定、终于察觉心口那点维系生命的暖意消失无踪时,是怎样的惊惶失措?
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不顾一切地掀开盖头扑出去,哭喊嘶叫,像个彻头彻尾的疯妇。
在满堂宾客和太子阴鸷的目光下,硬是从林晚晴死死攥紧的手里,把那枚已经沾了她汗水的命签抠了回来。
娘亲柳氏当时是怎样的表情?是无奈,是痛心,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毒?
她抱着委屈垂泪的林晚晴,对我说:“凰儿,你太不懂事了!晚晴身子弱,你让让她又如何?”
让?
我让了。
我让出了命签,让出了太子妃的尊荣,让出了做母亲的资格。
最终让出了自己的血肉之躯,被做成了盛在破瓮里的“人彘”,任野狗啃噬。
死后魂魄不散,我飘在侯府雕梁画栋的上空。
看着柳氏搂着取代我成为新太子妃的林晚晴,亲昵地、一声声地唤着:
“娘的囡囡,娘的囡囡受委屈了!”
囡囡。
那是我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