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的。”我把礼物盒递过去。
全国观众注视下，她带着三分疑惑，三分羞涩，四分恰到好处的受宠若惊。
缓缓打开盒子。
时间，此刻仿佛变慢。
盒子打开瞬间，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里面不是首饰，不是奢侈品。
而是一束精心包装的，幽蓝色花束。
雪域蓝铃。
幽暗灯光下，那蓝色像地狱盛开的火焰。
我的大脑有瞬间空白，不对。
我准备的，明明是一整盒白玫瑰。
林晚晚的脸，看到花一刹那。血色尽褪。
她像被蝎子蛰了，尖叫着把盒子扔地上。
但已经晚了，指尖，已触碰到致命花瓣。
“我的……我的脸……”她惊恐摸着脸颊，肉眼可见红疹迅速浮现，蔓延。
“呼吸……我……我呼吸不了了……”她呼吸急促，喉咙发出痛苦嘶鸣。
整个人软倒在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抽搐。
洁白无瑕的纱裙，因她痛苦抓挠发痒皮肤。很快，指甲划破皮肤，一道道血痕渗出。
点点猩红，在纯白裙摆上晕染开。
血色，白纱，触目惊心。
“医生！快叫医生！”现场彻底乱成一团。
医护人员冲上。紧急抢救。
直播信号即将切断。
就在最后几秒钟。
高翔像发狂野兽，猛地冲过来，一把揪住我衣领。
他双目赤红，脸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对着我，也对着全国镜头嘶吼：
“我知道你恨她！我知道你不满她！”
“但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在全国直播的镜头前，用这种方式下死手！”
他话音未落，直播信号，黑了下去。
一切都结束了。
礼物是我送的，盒子有我指纹，动机是全网皆知“仇恨”。
我，陆哲，从情感纠纷网络小丑。瞬间，变成蓄意谋杀刑事犯罪嫌疑人。
5
警车鸣笛声，刺破舞会虚假浪漫。
我被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架着，走出现场。
闪光灯疯了一样在我脸上炸开，记者声嘶力竭吼着我名字，混合林晚晚粉丝恶毒咒骂。
“杀人犯！”
“让他偿命！”
“陆哲去死！”
这些声音像潮水涌来，试图将我淹没。
我被塞进警车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景。
我手机震动，是我的家人。
他们想必已看到新闻，正在承受不该承受的惊恐骚扰。
我没有接。
到了警局，我被带进冰冷审讯室。
对面警察，看着我档案。又看看我。脸上毫不掩饰鄙夷厌恶。
“姓名。”
“陆哲。”
“知道为什么带你来吗？”
“知道。”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一点口角，就要置人于死地？”
我看着他，没有回答他那充满预设性立场的问题。
我只是平静提出要求。
“我要打个电话。”
“打给你的律师吗？可以。”他把手机推过来，大概觉得我终于要开始垂死挣扎。
我摇摇头。
“不，不是律师。”
我拿起手机，没有翻找通讯录，直接输入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只响一声，就被接通。
对面没有说话，等我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