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雨晴站在衣柜前犹豫不决。最终，她选择了一件周明远最喜欢的淡蓝色连衣裙，化了一个淡妆，留下一张纸条说去超市买东西。
咖啡馆还是老样子，苏梦已经坐在他们大学时常坐的角落位置。看到雨晴进来，她立刻站起来给了好友一个紧紧的拥抱。
"天啊，你瘦了好多。"苏梦心疼地摸着雨晴的脸颊，"发生什么了？"
在氤氲的咖啡香气中，雨晴终于崩溃了。她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两年来的一切：周明远如何逐渐控制她的社交圈、贬低她的作品、干涉她的每一个决定...那些在周明远口中都是"为你好"的行为，此刻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那么荒谬而可怕。
"他在PUA你，亲爱的。"苏梦紧紧握住雨晴发抖的手，"这不是爱，是控制和虐待。"
"可是...他平时对我很好..."雨晴无力地辩解着。
"打一巴掌给颗糖，这就是典型的操控手段。"苏梦从包里拿出一本书，《如何识别有毒关系》，"读读这个，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雨晴翻开书页，越读心跳越快。书中描述的每一个场景都如此熟悉——孤立受害者、打击自信、情绪勒索...她甚至看到了周明远常说的那些话，几乎一字不差。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雨晴艰难地说。
苏梦点点头："展览恢复截止日期是周五，还有三天。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但雨晴，记住，真正的爱不会让你觉得自己渺小。"
回家的路上，雨晴的脑海中回荡着苏梦的话。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周明远时的情景，那个在画廊开幕式上风度翩翩的年轻企业家，如何赞美她的毕业作品，如何承诺支持她的艺术梦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些赞美变成了贬低？那些支持变成了控制？
公寓里，周明远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雨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去哪了？"他头也不抬地问。
"超...超市。"雨晴把购物袋放在桌上，"买了你爱吃的牛排。"
周明远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雨晴略显红肿的眼睛上："哭过了？为什么？"
"没...没有，可能有点过敏。"雨晴慌忙解释。
周明远站起身，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从她包里抽出那本苏梦给她的书："这是什么？"
雨晴的脸色瞬间煞白："只是...一本小说..."
"《如何识别有毒关系》？"周明远念出书名，声音危险地低沉，"谁给你的？苏梦？我就知道是她！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一直在挑拨我们的关系！"
"不是的，是我自己..."
"闭嘴！"周明远怒吼一声，猛地将书撕成两半，"我为你付出这么多，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和外人一起诋毁我？"
雨晴缩在墙角，恐惧得说不出话来。周明远深吸一口气，突然换了语气："对不起，宝贝，我太激动了。但你得理解，我看到你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来往有多担心。"他伸手想抱雨晴，却被她下意识躲开。
这个小小的躲避动作彻底激怒了周明远。他一把抓住雨晴的手腕："你竟敢躲我？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他拽着雨晴来到工作台前，抓起那幅《破茧》的原稿，"这就是你背着我搞的小动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