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有些惊讶："您...您看到的是电子版？原作被..."
"我听说了。"陈墨的眼神突然变得严肃，"苏梦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很遗憾。"
一股热流涌上雨晴的眼眶。她没想到苏梦会把自己的私事告诉一个潜在雇主，更没想到对方会是这种反应。
"艺术创作最需要的就是自由，"陈墨继续说，"无论是形式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你的作品在被束缚的环境中依然能保持这样的生命力，很难得。"
雨晴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低头搅动面前的咖啡。
"我想邀请你为我们即将出版的一套童话书创作插画，"陈墨推过来一份合同，"主题是'勇敢的女孩'，我觉得再合适不过了。"
雨晴翻开合同，看到报酬数字时瞪大了眼睛——这足够她租一个小工作室并维持半年的生活了。
"这...这太慷慨了..."
"这是市场价，"陈墨笑着说，"甚至可能还低了些。你的水平值得更好的待遇。"
签完合同，雨晴走出咖啡馆，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她突然意识到，这是两周以来，第一次感到纯粹的快乐。
国际插画展的开幕式在一周后举行。雨晴穿着苏梦借给她的藏青色连衣裙，站在自己的作品前，心跳如雷。展厅里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在她的画前驻足。
"这幅作品的构思很特别。"一个声音在身旁响起。雨晴转头，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专注地看着《破茧》。
"谢谢您，"雨晴轻声说，"它讲述的是...突破束缚的故事。"
老者点点头："我能感觉到。茧中的光线处理得非常巧妙，仿佛下一秒就会迸发出无限可能。"他递过一张名片，"我是中央美院的教授，如果你有兴趣，我们下学期有个客座讲师的位置。"
雨晴接过名片，手指微微发抖。就在这时，她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周明远正站在展厅入口处，目光阴沉地扫视着人群。
雨晴的呼吸一滞，身体本能地想要躲藏。但下一秒，她挺直了背脊。这不是两年前那个怯懦的自己了，她有权站在这里，有权展示自己的作品。
"怎么了？"老教授注意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雨晴深吸一口气，"只是...看见了一个过去的人。"
周明远已经发现了她，正大步走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表情冷峻，与周围轻松的艺术氛围格格不入。
"林雨晴，"他走到她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你果然来了。"
雨晴感到一阵眩晕，但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是公共展览，我有权参加。"
周明远冷笑一声："用我教你的技巧画的画，还好意思拿出来展览？"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雨晴的心脏。曾经，周明远确实给过她一些构图建议，但现在他竟想将整幅作品的功劳据为己有。
"周先生，"老教授突然开口，"我是中央美院的李教授。请问您与这位年轻艺术家是什么关系？"
周明远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有人介入："我是她未婚夫。"
"前未婚夫，"雨晴纠正道，声音清晰而坚定，"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李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周先生也是艺术从业者吗？"
"我是金融投资顾问，"周明远略显尴尬地回答，"但我对艺术很有研究。"
"原来如此，"李教授微笑道，"那么您应该知道，真正的艺术是无法被教授的，它来自创作者的灵魂。《破茧》这幅作品的价值恰恰在于它纯粹的个人表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