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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南舟盯着我，眸中全是为难。
我直直对上他的眼睛，一步也不肯退让。
我快要记不清，蔺南舟到底选择过楚瑶几次？
楚瑶来例假肚子疼，只一通电话就将蔺南舟从我的生日宴上叫走。
她说想坐摩天轮，蔺南舟丢下几个亿的单子驱车陪她胡闹。
她喜欢栀子花，蔺南舟便每天都让人空运最新鲜的送到她公寓。
…
无数次，我都可以当做不知道。
但今天，我执拗地要他从我和楚瑶之间选一个。
蔺南舟沉默许久，然后轻轻将我放在地上。
他像是在给自己洗脑，也像是在安慰我。
“眠眠，你只是受伤流血，没有怀孕。”
“我们每次都有做好措施，你别拿这个玩笑话诓我。”
他抱起压抑着咳嗽的楚瑶，心疼地拍拍她的后背。
“可是瑶瑶有哮喘，她真的会死的。”
救护车停在马场，蔺南舟快步将楚瑶送上车。
护士蹙眉发问，“还有其他伤员吗？”
他看向我，侧过头急切回答。
“没了，麻烦你们快点送她去医院。”
“她有很严重的哮喘，稍不注意就会要命…”
蔺南舟作为家属上车，临走前还朝我做口型。
“等我，我马上回来。”
周围的人怜悯地看向我，窃窃私语。
“如果我没记错，这女的是蔺总老婆吧。”
“他怎么跑去护着别的女人啊？”
血持续流淌，我意识混沌。
我掏出被马踩的稀碎的手机，亮起时壁纸还是我和蔺南舟的合照。
他牵着缰绳，我骑着跳跳，温馨又美好。
可现在，这一切就像脆弱的泡沫，在阳光下彻底消散。
我手指颤抖地拨打120，全身的骨头都发痛。
不知道过去多久，救护车终于抵达。
护士小心翼翼地将我抬上担架，眼神困惑。
“你的家属呢？”
“你情况很严重，我们需要家属签署手术单。”
眼泪滑过面颊，我轻轻摇头。
“没关系，我自己可以。”
止痛针扎进手臂，我长舒一口气。
等到医院时，处处空荡，连一个人都不见。
我蹙眉，却看见白大褂急匆匆赶来，将围在我身边的所有护士叫走。
“你们快跟我去001病房，蔺总说了，所有人员必须以楚小姐为重。”
护士凝重地推着我，紧紧皱眉。
“可是这位女士伤的很严重。”
“再不进行全身检查，会耽误最佳手术时间。”
医生厉声训斥，“你们要是不想干了可以滚。”
“蔺总是医院的最大股东，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命令。”
护士被迫将我暂时安排在走廊，跟着医生上电梯。
我心疼地喘不过气，感觉有什么从身体里彻底消失。
蔺南舟心疼我驯马时经常受伤，投资了市里所有医院。
就为了让最好的医疗资源随时为我待命。
我笑他大惊小怪。
他却认真地牵住我的手承诺，“眠眠，你是上天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想要把最好的都给你。”
可如今，誓言成空。
那我，也不要蔺南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