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出来时在电子厂上班,后来认识了康向辉,以为能靠他挣点快钱,却没成想一步步走到今天。
此刻听着康向辉说“再想办法”,她忽然觉得指尖那点被烫伤的疼,远不及心口那股又酸又涩的滋味——她比谁都清楚,所谓的“办法”,多半又是些游走在边缘的险招。
体育馆内,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像是不知疲倦的鼓点在空气中震荡。
屏幕的冷光映在每个人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久坐带来的腰背酸痛几乎成了常态。
有人不时用手按揉着太阳穴,或是猛灌几口冷水提神,但指尖在键盘上的起落从未有片刻迟疑——没人开口说累,更没人流露半分退意,仿佛这方空间里的执着能抵挡住深夜的困倦。
只是这份专注中,仍悬着一丝隐忧。早些时候,技术组在复盘监控数据时发现,有几个关键区域的摄像头存在间歇性失帧。
画面像是被无形的手揉皱了一角,虽然不影响整体运转,却可能漏掉某些细节。
此刻,角落里的几台电脑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代码流,技术人员正对着波形图反复调试参数,指尖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节奏,时而停下来低声讨论几句,眉头微蹙又慢慢舒展。
“再试试增强信号稳定性的算法。”有人轻声说道,目光紧盯着屏幕上逐渐变得平滑的曲线。
夜色渐深,体育馆里的键盘声依旧未歇,那不仅是工作的节奏,更藏着一份不愿放过任何可能的坚持。
希望在一行行代码的编织中慢慢生长,盼着天亮时,能迎来失帧画面被完美修复的好消息。
“搞定啦!”
一位技术员猛地拍了下键盘,声音里的兴奋几乎要掀翻体育馆的屋顶。
他直起身时椅子都被带得向后滑了半米,屏幕上原本断裂的进度条终于连成完整的绿色,“我们找到丢失的画面了!”
周围瞬间响起低低的欢呼,紧绷了整晚的空气仿佛都松了口气。
可还没等这股热乎劲传开,那技术员的笑容突然僵在脸上,眼睛瞪得像要从屏幕里钻进去似的。
他反复拖动进度条,手指都在发颤,刚刚还亮着光的脸一点点沉下去,最后竟带着哭腔喃喃起来:“啊?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张恒几步跨到他身后,刚扬起的嘴角还没落下,目光扫过屏幕时猛地顿住。
修复好的画面里空空如也,别说人影,连只飞过的虫子都没有。
“居然什么都没有……”技术员瘫回椅子里,声音里满是挫败,“丢失的这段时间,镜头里连个能动的东西都没有。”
张恒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眉头拧成个疙瘩。
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静止的画面,像是要从空白里看出花来。
嘴里忍不住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那些人费尽心机弄出这么多事,就为了藏住一段空镜头?脱了裤子放屁吗,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消息传到王兴耳里时,他正端着杯子想喝口茶,闻言手一抖,半杯茶全洒在了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
最后重重叹了口“这不可能……他们费那么大劲干扰信号,总该有点名堂才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