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云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会不会是……提前设置了定时启动？”
“不可能。”负责信号分析的技术员立刻摇头。
“干扰信号的强度有明显的起伏，像是在根据现场情况调整，这明显是实时操控，定时程序做不到这么精准。”
张恒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追赶某个一闪而过的念头：“你的意思是……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
“不然没法解释。”王兴的目光重新落回银行监控画面，劫匪正猛地拉开玻璃门，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一边在银行里用枪指着人，一边在几百米外调整干扰设备的信号强度。
这就像一个人同时在打两场球赛，还得两边都赢——根本不合逻辑。”
他走到墙角的白板前，拿起马克笔重重画了两个圈：“第一个圈，是银行里的劫匪，负责抢钱，制造混乱；第二个圈，是隐藏在暗处的人，负责技术干扰，清理痕迹。
这两个人必须配合得天衣无缝，才能让整个过程看起来像‘一个人’干的。”
“可银行监控里确实只有一个人。”胡小云忍不住插话，
“从进门到离开，镜头没拍到任何同伙的影子，门口的街道监控也没发现可疑车辆或人员接应。”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王兴的声音沉了下去，马克笔在白板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将两个圈连在一起。
“那个隐藏的人，不仅技术高明，还懂得怎么彻底藏住自己。
他可能就在街角的某个监控盲区里，可能混在路过的行人中，甚至可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看过监控回放。”
张恒突然停下敲击桌面的手指，眼神锐利起来：“如果真是两个人，那他们的分工比我们想的更细。
抢钱的负责吸引所有注意力，干扰信号的负责抹掉痕迹，甚至可能……那个空白的监控画面是被替换了，你们恢复的画面是被替换过的。
这个猜测让空气瞬间凝固。之前以为的“多此一举”，突然变成了精密配合的证据。
那个空荡荡的画面，也许是用一段绝对的“空白”来替换真实得画面，既隐蔽又安全。
王兴看着白板上的两个圈，突然觉得那像是两只眼睛，正隔着监控屏幕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我们之前都错了，”他低声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那个闯进银行的人身上，却忘了抬头看看，他身后是不是还站着另一个人。”
技术员突然“啊”了一声，指着屏幕上刚调取出来当天的街道热力图：“你们看，干扰信号最强的位置，指向银行斜对面的一栋老旧居民楼。
那里没有监控，而且三楼有个窗户，正好能看到银行门口的动静。”
“看来，”张恒拿起外套，眼神里带着重新燃起的锐利。
“我们得去会会那位‘藏在暗处的技术专家’了。
一个人办不成的事，两个人办了，那他们之间，总会留下点牵连着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