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国师徐怀仁过去仗着太后的宠信,一向威风八面,如今却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倒也让人唏嘘。

国师磕头道:"皇上,皇上您有所不知!之前廖情亲自来找微臣,命微臣配制毒香。"

"微臣实在是不愿从命,所以就把原本有毒的丹砂,偷偷换成了无毒的矿石原料!"国师磕头。

"皇上,皇上您若不信,尽管派人去检测寝宫里的那盒药香,便知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国师把额头都磕破了。

赵铮质问道:"你明知廖情要毒害皇后,为何既不告知皇后,也不禀报朕?"

国师叩首解释:"皇上明鉴,当初太后召微臣入宫时,微臣手下足有二百名术士。即便微臣舍弃这条性命,可那二百名术士都是无辜的啊!"

赵铮冷笑道:"哪里无辜了?他们不也是冲着功名利禄才进宫的吗?难不成真是为了钻研中医药?"

国师伏地叩首:"皇上有所不知,我们在外游历时,虽有贵族资助,但在中药炮制方面始终难以突破。"

国师说:"入宫之后,朝廷才提供大量资源与资金,我们才能完成这些研究项目。"

他说着,又用力叩头:"恳请皇上念在我们本心纯良的份上,饶恕我这些年轻术士!微臣愿以死谢罪!"

赵铮摆摆手道:"行了,朕要是真想杀你,早动手了,何必亲自跑来跟你废话?"

秦慕思在一旁说道:"国师,我早就清楚那丹砂蛊香其实没什么毒性,顶多让人轻微呕吐罢了。"

国师连忙叩首:"是是是,皇后圣明!您总得有点症状,微臣才好向太后交差啊。"

国师说:"起初太后只说让您不孕即可,后来所有关于药材的事宜,都改由廖情亲自过问。"

国师悔恨不已:"没想到这廖情竟是邪马台人,竟对皇上起了杀心!"

赵铮沉吟道:"念在你手下那些术士还有些研制中药的本事,朕就暂且饶你们一命。"

赵铮命令道:"之前你们从民间搜集了那么多中药配方,现在把这些方子整理出来,改良配方,研制出更好的中药丸。就当是将功折罪吧!"

国师喜极而泣:"谢皇上不杀之恩!"

为了应付满朝文武的质疑,赵铮对外宣称已经下令取缔炼丹房,并将国师和两百名术士软禁起来。

皇后秦慕思却扬言要在炼丹炉里烤鸡,文武百官纷纷劝阻:

"炼丹炉里残留那么多矿物质,有毒的,谁敢吃那烤鸡啊?"

没想到,炼丹房被彻底清理干净后,竟真的送进来一批崭新的烤炉。

秦慕思率先架起炭火,烤起了鸡鸭鹅。

其他宫妃见状,也纷纷提来自己喜爱的河鱼、大虾等食材,加入这场烧烤盛宴。

肉吃多了难免腻味,众人又开始烤青瓜、蘑菇、竹笋等素菜。

更绝的是,秦慕思还凭借她精通药理的本事,调制出口味独特的烧烤酱料,让烤串风味更佳。

文武百官上早朝时,总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烧烤香气飘来。

到了午后,便见他们纷纷脱下朝服,提着装满肉菜的箩筐,凑到宫妃们面前:

"能不能腾个位置?让我们也蹭顿烧烤?"

赵铮却不太喜欢这热闹,烧烤烟熏火燎的,他嫌燥热,更受不了那满屋子的油烟味。

只有皇帝一个人躲得老远!

他的表妹赵依陪着他,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喝茶。

以前秦慕思闲得无聊时,总爱争风吃醋,闹得后宫鸡飞狗跳。

可如今她倒好,整天跟宫妃们混在一起。

她要么嬉戏玩乐,要么读书论道,既不找赵铮的麻烦,也不理会赵依打什么主意。

赵铮晚上回寝宫时,秦慕思常常还不在屋里。

赵铮:"皇后,你最近倒是玩得挺开心?"

秦慕思刚洗漱完毕,正悠闲地纳凉。

秦慕思:"皇上,您这话说的,您又不愿意陪我玩。"

赵铮:"我让你多读点书,你倒好,拉着一帮宫妃分享话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人把宫里的糗事编成话本,还流传到民间去了。"

秦慕思:"我写的是宫里的事不假,可都是正面的!字里行间都在夸您是明君呢!"

赵铮:"可外人不会这么想。别人议论纷纷,到底是谁能把宫里的大小事,都抖落出去?"

秦慕思:"好吧,既然您不喜欢,那我们就不印这些话本了。不过……"

她狡黠一笑,"您别说,我还赚了不少钱呢!"

她说:"而且通过这些话本,我认识了不少士农阶级的朋友,连那些富商巨贾都成了我的忠实读者!"

赵铮:"你还得意上了?这些话本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笑料罢了,你真以为能起到什么积极作用?还能帮你拉拢赵家军?"

秦慕思:"行了行了,不说了,睡觉吧。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写就是了。"

她嘴上乖巧应承,可骨子里那股子叛逆劲儿却丝毫不改。

皇帝也拿她没办法,即便心里不满,他也懒得强制她改,只当是小女儿的任性罢了。

赵铮:"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秦慕思:"嗯?"

秦慕思往床上一躺,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

这个赵铮,每晚都要在睡前唠叨个没完!

赵铮:"舅舅这几天又跟我提起表妹的婚事了。"

秦慕思:"嗯。"

她翻了个身,明显不想多聊。

赵铮:"我在考虑赐婚的事,你觉得哪家合适?你哥哥还没成亲……"

秦慕思猛地坐起身:"不行!"

赵铮:"为什么?你又没问过你哥哥的意思?"

秦慕思:"我讨厌赵依!她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转,巴不得嫁给你!你要是把她塞进我们秦家,以后我连娘家都不想回了!"

赵铮:"那不是正好吗?反正我也嫌你回娘家太勤快。"

赵铮这人说话就是直:"你都嫁给我了,心思就该放在给我生个孩子上,整天往娘家跑算怎么回事?你娘要是寂寞,就让赵依去陪她!"

秦慕思冷笑:"赵依可是赵家军一手培养出来的,赵家军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这种女人绝对不能进我们秦府,心机太重,烦死了!"

赵铮:"可要是赵依嫁入秦府,不就能让赵家军和秦家军交好嘛?"

秦慕思:"你想太多了!你还是自己娶她吧!"

说完,她"唬"地一下吹灭蜡烛,用被子蒙住头。

赵铮硬拽她的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