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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大脑有些宕机，小脾气也有些上来了，“谁让你故意欺负我！”
“欺负...？！”他咀嚼着这个词，心里暗笑，她知不知道“欺负”这个词在他这儿有多暧昧，“嗳，小没良心的，哥哥捡到你手机都没听到你说声谢谢。”
姜妤知道没办法跟他讲道理，没再搭话，甩开他的手，拉好书包链子，转身直接就要走。没想到他的脸皮越来越厚了，直接将手搭在她的肩上，长臂一捞，就把她困在自己臂弯里。
“一起走昂，手机不要了？”
“你松手！”她挣了一下，完全没用，索性就放任他去了。她不想在这样人多眼杂的景区被人关注，只有默默隐忍着他的行为。
“我就不，这么多人我怕我走丢了，得跟着你。”
没有人能知道于鹤川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聂清宁和宋樾寒逛了一会发现身后已经没有姜妤的身影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倒回走去，在看到姜妤的时候先是松了口气，后又睁圆了眼睛。
“你...你...于鹤川？？！！”聂清宁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你怎么在这？”
于鹤川已经放开了搭在她肩膀的手，低着头不知道给姜妤耳边说了什么，唇边勾着不易察觉的轻笑。
估计是什么不太正经的话。
姜妤的脸此刻露出微微的红，额头还有些薄汗。
看上去是被气的。
“看展，不行昂。”于鹤川一副坦荡的模样，不紧不慢的说着，“啧，往前走呢，别挡着后边儿人的路了。”
“嗳！原来是你拐跑了我们姜姜，说吧，你俩都背着我们干了什么？”聂清宁的反问不禁让姜妤又想起刚刚的尴尬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往后缩。
于鹤川低笑一声，轻轻虚扶着她的后背，顺势又将手机塞进她口袋，指尖擦过她腰线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好了阿宁，先看展吧。”
姜妤有些不敢直视聂清宁，赶忙也拉着他的手，低着头往下个展厅走去。
于鹤川抬手，指尖蹭了蹭鼻尖，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什么叫拐跑，我这是怕她迷路。”
“迷路？” 聂清宁挑眉，故意拖长语调，“莫高窟的路标比我家小区还清楚，我们姜姜能迷路？”
宋樾寒看出姜妤的窘迫了，默默把刚刚买的冰镇杏皮水递给姜妤，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没说话。
姜妤拧开杏皮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脸上的热。
她能感觉到于鹤川站在身边，目光像实质般落在她侧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嗳，妹妹，没我的份儿昂。”于鹤川吊儿郎当的声音又响起。
姜妤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很自觉的喝自己水的情境，捏住水瓶的手默默地收紧了些。
“抱歉，不知道你来了，等到售卖机那边再给你买。”
2
聂清宁故意放慢脚步，跟宋樾寒落在后面，“他俩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宋樾寒低笑：“好啦，八卦之心收一收，还有最后一个展厅，好好看呢。”
好在后面一路上于鹤川都是安静的跟在身后，偶尔看看壁画，偶尔回手机的消息，更多的时候，目光还是紧锁在前面某人的背影上。
她右颊的梨涡在光影中时隐时现，当她转身望向斑驳的经变画，眼下的小痣恰好接住穹顶透下的幽蓝天光，连鬓角的绒毛都镀了层透明的光晕。
发丝被洞窟的穿堂风掀起半寸，又温柔地落在泛红的耳尖上，像飞天飘带末端未及收拢的流苏，在昏暗中划出一道令人心动的涟漪。
聂清宁也说过，姜妤就是这样温温柔柔，又莫名让人喜欢，就是很喜欢的那种人。
景区的文创园设置的内容都是大同小异的，几人挑了些冰箱贴和小摆件，就浩浩荡荡去咖啡店找姜昭了。
于鹤川落在姜妤身侧，忽然伸手抽走她手里的购物袋。她下意识去抢，却被他举高，袋口的流苏穗子扫过她鼻尖。
“干嘛？” 她蹙眉。
“拎着不累？” 于鹤川挑眉，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哥哥帮你拿。”
姜妤懒得理他，加快脚步往前走。看见咖啡店门口站着的姜昭，他穿着件烟灰色连帽衫，手里转着车钥匙，看见他们过来，扬了扬下巴。
折腾一天了，大家精神都有些疲累，现下都只想赶紧吃了饭，在酒店的大床上躺平。
姜昭的目光落在于鹤川身上，也是微微惊讶：“于鹤川？你小子怎么也在这儿？”
“昭哥，好久不见！”于鹤川上前一步，伸手拍了拍姜昭的肩膀。
“原来你昨天问我住哪是打这个算盘呢，臭小子！”姜昭反手给了于鹤川一拳，笑骂着。
“我啥算盘也没有昂，这不就是缘分嘛。”于鹤川散漫的说着，伸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
“先不跟你掰扯了。”姜昭看向妹妹，望着她手里拎着的的购物袋，“都买了些啥子？”
“就是冰箱贴，还有这个壁画书签。”姜妤把购物袋递给他，他打开扫了一眼，继续说着，“等会哥报销哈。”
转身招呼着几人上车准备到吃饭的地儿去。
在鸣沙山附近。
吃月牙泉小镇的烤全羊。
还有手工发酵的酸奶，加入蜂蜜或葡萄干后，酸甜口感与鸣沙山的燥热形成完美对冲。
窗外的鸣沙山在夜色中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远处的道路亮起零星灯火，像散落在大漠里的星辰。
越野车碾过沙砾路时，姜妤正眯着眼看窗外。鸣沙山的轮廓在暮色里渐变成黛青色，忽然听见姜昭 “咦” 了一声。
“前面好像堵车了？”
车灯照亮前方停着的几辆车，聂清宁探头看了眼：“不会吧，这都离景区那么远的堵什么车？”
于鹤川按下车窗，干燥的风卷着细沙灌进来，他忽然挑眉：“好像是骆驼群过马路。”
众人下车时，果然看见十几峰骆驼在路中间慢悠悠踱步，驼铃在晚风里摇出碎银似的声响。骆驼主人戴着毡帽蹲在路边抽烟，见他们过来，咧嘴一笑露出黄牙：“娃们耍疯呢，得等它们过了河才行。
姜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骆驼，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最前面那峰老骆驼忽然停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她，长睫毛上还沾着沙粒。
“别靠太近，” 于鹤川忽然拉住她手腕，“这家伙脾气倔。”
话音刚落，那骆驼忽然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热气差点喷到姜妤脸上。她吓得往后一缩，撞进于鹤川怀里。
他低笑一声，伸手替她拂掉头发上的沙粒：“看，哥哥没骗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