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战尘请不少大夫来医治我,反而越医治越糟糕。
他寸步不离地陪在我身旁,满脸愁容。
“你一向身体很好,只是喝酒后染了风寒,怎么这么多天还不见好。”
我趁机咳嗽几声,竟咳出一口鲜血。
萧战尘吓得脸色惨白,嘴里不停地说:“安禾,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我们说好的要一生一世。”
如今听到这句话,我只是觉得可笑之极。
在西北征战的第五年,萧战尘已成为副将。
那日赤水河一战,我毫不犹豫地为他挡了一箭。
为我治伤时,他才得知我女儿身的秘密。
箭上有毒,我昏迷了半月,他就衣不解带地守了半月。
我醒后,他喜极而泣。
对我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可惜现在看来他的承诺一文不值。
其实他不知道。
我不是染了风寒,而是我对自己下了毒。
只等着设下套,让他们往里钻。
第八天,我终于等到了要等的人。
顾瑶打扮成小厮提着药箱,随宋大夫前来给我看病。
萧战尘初见乔装打扮的顾瑶,脸上露出一丝温怒,“谁让你跟进来的,出去!在门外候着。”
顾瑶鼻翼抽动两下,低着头退了出去。
宋大夫开药方犹犹豫豫,捋着胡子涂改多次依然没有敲定。
萧战尘早已不耐烦起来,眼睛止不住地瞟向屋外。
约莫半个时辰后。
只听见扑通一声,顾瑶晕倒在地。
萧战尘一个箭步冲出去。
我唇角上扬,对宋大夫说:“辛苦你了,现在去喂她解药,让王虎按计划执行。”
宋大夫在门口喂了顾瑶一颗药丸。
随后面露难色,“将军,他这晕厥的毛病一时半会醒不了,能不能让他留在将军府再缓缓。”
萧战尘当即承应下来,“无妨,我带他去休息。”
听到萧战尘离开后,我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只见他抱起顾瑶快步走进后院的厢房。
不一会儿,顾瑶悠悠转醒。
捶着胸哭得梨花带雨,“将军,我一定是急火攻心才会晕过去,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你知不知道我在将军府外守了多少天?”
“今日好不容易借着机会进府看你一眼,你却如此嫌弃我。
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劲。”顾瑶一贯喜欢装柔弱。
当年她在集市上向我兜售桃花酥,眼泪巴巴地说:“小姐买几块吧,我娘还等着我卖了钱给她抓药呢。”
我被她可怜的外表所迷惑,一心软让父亲带她们回府。
在府中三年,我待她情如姐妹。
还让母亲给她娘找了个清闲的差事。
谁知她们野心勃勃,一心想替代我和母亲的位置。
萧战尘怒气冲冲地说:“顾瑶,我是不是告诫过你,不要出现在安禾面前?”
“你一个下贱胚子,搞清楚自己的身份,这将军府是你能来的地方吗?”
顾瑶慌忙跪在地下,抱住萧战尘的腿,“将军息怒,我一日不见你,心里就像猫抓一样。”
“你不愿意见我,我走就是了,千万不要为我气坏身子。”
眼见顾瑶要走,萧战尘一把将顾瑶拽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