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发现手机里的医考帮不对劲，是从它突然弹出条消息开始的。
「警告：你的『生理学第三章』错题率高达87%，建议立刻停止刷短视频，否则将触发电击模式。」
他以为是新功能，随手回了个「滚」，结果指尖刚离开屏幕，手机就传来一阵电流，麻得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更离谱的是，屏幕上跳出个穿着白大褂的卡通小人，正叉着腰瞪他：「态度恶劣，罚你重做五十道神经反射题。」
第二天早上，林青被煎蛋的香味弄醒。他迷迷糊糊走出卧室，看见个陌生男人系着他的皮卡丘围裙，在厨房灶台前颠锅，白大褂的下摆沾着番茄酱。
「你谁啊？」林青摸出枕头底下的防狼喷雾。
男人回头，脸上还沾着点面粉，五官清俊得像从医考帮的启动页走下来的，就是眼神有点像监考老师：「我是医考帮。检测到你连续三天未刷题，系统自动实体化监督。」
林青把防狼喷雾对准他：「少来这套，我昨晚刚卸载了你！」
「卸载无效，」男人淡定地把煎蛋盛进盘子，形状标准得像解剖图里的肾形，「且根据用户协议第17条，恶意卸载将触发同居模式。」他指了指冰箱上贴着的便利贴，上面用打印体写着：「今日计划：完成病理学肿瘤章节习题，正确率需达90%，否则晚餐只有白粥。」
林青觉得自己一定是刷题刷疯了。
事实证明他没疯，只是摊上了个比教导主任还烦人的APP。
医考帮（他后来简称帮哥）会在他吃饭时提问：「咀嚼时参与的肌肉有哪些？答错今天的肉归我。」会在他洗澡时突然敲门：「紧急抽查：简述肾小球滤过率的影响因素。」最绝的是晚上睡觉，帮哥会搬个小凳子坐在床边，捧着本《内科学》念病例，念到难的地方还会停下来问：「这里听懂了吗？没听懂再讲一遍。」
林青忍无可忍：「你到底想干嘛？」
帮哥放下书，眼神认真得像在分析心电图：「帮你通过执业医考试。根据大数据分析，用户林青目前的水平，通过率仅为3.7%。」
「关你屁事！」林青把枕头砸过去。
帮哥精准接住枕头，突然叹了口气，白大褂的袖口滑下来，露出手腕上像进度条一样的蓝色纹路：「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他顿了顿，声音有点卡壳，像系统故障，「但如果用户通不过考试，我会被强制注销。」
林青愣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没那么难熬了，虽然帮哥依旧会在他看剧时突然暂停：「注意这个病人的紫绀，考虑哪种类型的呼吸衰竭？」但会在他熬夜刷题时默默递上热牛奶，温度刚好40℃，像人体正常体温。
他们的第一次约会在图书馆。帮哥穿着熨帖的白大褂，手里拎着个装满习题册的帆布包，在言情小说区找到林青时，周围的女生都在偷偷看他。
「你能不能别穿这个？」林青拽了拽他的衣角。
帮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突然解开两颗扣子：「这样？用户数据显示，轻微暴露能提升异性好感度。」
林青赶紧按住他的手，脸红得像病理切片里的充血组织：「不是……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