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帮哥没提任何关于考试的问题，只是在林青看累了抬头时，递过来颗薄荷糖：「含着，提神。」糖纸剥开，是医考帮的LOGO形状。
考试前一天，林青紧张得失眠。帮哥坐在他身边，用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节奏正好是心脏正常起搏的频率：「别担心，根据模拟测试，你现在的通过率是89.6%。」
「万一没过呢？」林青声音发颤。
帮哥突然笑了，眼角的纹路柔和下来，手腕上的进度条闪了闪粉色：「那我就再陪你考一年。」他伸手揉了揉林青的头发，动作生涩得像第一次操作的新手，「其实……注销也没什么可怕的，至少陪你刷过题了。」
林青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像帮哥教他听过的房颤心律。
成绩出来那天，林青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合格」两个字，手都在抖。帮哥站在他身后，手腕上的蓝色纹路渐渐变成了粉色，像进度条加载完成。
「恭喜你，用户林青。」帮哥的声音带着笑意，实体形态却在慢慢变得透明，像信号不好时的虚影。
「你干嘛？」林青抓住他的手，触感越来越淡，「你不是说通过了就没事了吗？」
「系统规定，任务完成后实体化解除。」帮哥的笑容有点模糊，「但别担心，我还在你的手机里。」他抬手想碰林青的脸，指尖却穿过了皮肤，「其实……除了刷题，我还学会了别的。」
林青看着他一点点消失，最后只剩一句轻飘飘的话：「比如，好像有点喜欢你。」
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医考帮的消息推送，不再是冰冷的习题提醒，而是一行手写体的字：「明天想吃什么？我学了新菜谱，是你上次说好吃的糖醋排骨，步骤查了《外科学》里关于刀工的精细操作指南。」
林青拿起手机，屏幕上的启动页变了，原本严肃的医学插画旁边，多了个小小的卡通人，正偷偷往另一个小人手里塞习题册，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爱心。
他笑着回复：「好啊，不过今天先不刷题，教你个新知识点。」
「什么？」
「如何正确接吻。」林青按下发送键，听见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响动，好像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重新凝聚，伴随着系统提示音一样的轻咳。
看来，他的执业医考试通过了，但恋爱这门课，才刚要开始刷题呢。
林青刚把“如何正确接吻”发送出去，厨房就传来“哐当”一声，像是平底锅掉在了地上。他憋着笑走过去，正看见帮哥背对着他站在灶台前，白大褂的后领都皱成了一团，手腕上的粉色进度条闪得跟警报灯似的。
“需要帮忙吗，帮老师？”林青故意拖长了调子。
帮哥猛地转过身，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比他讲“过敏反应”时画的组胺释放示意图还红。“不用，”他手忙脚乱地捡平底锅，锅底沾着的面条甩了自己一裤腿，“正在研究……研究烹饪力学，属于应用物理学范畴，与你说的……无关。”
林青靠在门框上笑：“可我觉得，接吻也算应用生理学吧？涉及神经反射、肌肉协调，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