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可能混在垃圾里了。"林薇喘着气说，掌心的伤口一阵阵疼。
老头把电筒往她手上照了照："手都破了，这玩意很值钱？"
"不是值钱，是对我很重要。"林薇不想多说，低下头继续用钩子扒拉。
老头没再问，蹲在一旁看着她，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压低声音："上周有个穿制服的来过，也是在垃圾堆里翻东西，还给了我五百块，让我把那天的监控录像给他。"
林薇的动作顿住了："穿制服的？什么样的制服？"
"就...警察那样的呗。"老头挠了挠头，"看着挺年轻的，说话挺横，说要是我把录像给别人，就让我这工作保不住。"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穿制服的人在找表带？难道对方是警察？还是说，有警察在帮他掩盖？她想起派出所的老张，想起他那副不耐烦的样子。
"大爷，您还记得他长什么样吗？有没有什么特征？"
老头想了想："好像...后颈有几颗痣，并排长的，挺显眼。对了，他走路有点跛，左腿好像不太方便。"
后颈的痣！跛脚！林薇的心脏狂跳起来，就是他！那个袭击她的男人，竟然是穿制服的？不对，老头说他穿制服，但袭击她的人穿的是深色夹克，没穿警服。难道是...协警？或者，是有警察身份的人在帮他？
"大爷，您知道他是谁吗？或者，您听说过什么关于他的事吗？"林薇追问，声音都在发颤。
老头嘬了嘬牙："不太清楚...不过前两天听来倒垃圾的环卫工说，王局的侄子好像最近在找一个什么表带，说是他很重要的东西丢了。那小子也是走路有点跛，跟你要找的人会不会有关系？"
王局？林薇想起派出所门口挂着的领导公示栏，局长确实姓王。王局的侄子？如果袭击她的是王局的侄子，那老张的态度就说得通了，他是在包庇自己上司的亲戚！
"大爷，您知道王局的侄子在哪能找到吗？"
老头往西边指了指："听说他在城郊那边开了个当铺，平时不怎么露面，都是手下的人在打理。不过有人说，他晚上会去城郊的废弃工厂，那里有人偷偷开赌局，他常去那玩。"
林薇谢过老头，心里有了个主意。她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垃圾转运站的人开始多起来了。她不能再在这浪费时间，得去那个废弃工厂看看。
临走前，她又用钩子在垃圾堆里划了几下，突然勾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赶紧拉出来，是半截黑色的表带，金属扣还完好，上面沾着污泥。她把表带翻过来，表盘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半截带孔的表带，背面隐约能看到刻着的两个字母：CT。
找到了！林薇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表带装进带来的密封袋里，又把掌心的血蹭了一点在表带上——她刚才查过，血液里的DNA可以作为证据。
"谢谢大爷，太谢谢您了！"林薇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塞给老头，虽然不多，但这是她能做的。
老头推了回去："算了算了，看你也不容易。要是真能抓到坏人，也算我积德了。"
林薇拿着表带，转身往城郊的方向走。天快亮了，路边的早点摊开始冒烟，空气里飘着油条的香味，可她却觉得浑身冰冷。她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