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偷看啥！”老周的声音不哑了，嗓门大得吓人。
刘子洋转身就跑，手机差点掉地上。老周在后面追，钢管敲得地面“咚咚”响。他往广场跑，想混进人群，却看见两个黑帽子从平房里冲出来，堵住了去路。
“往哪跑！”刀疤脸也出来了，手里拎着根铁链，在地上拖得“哗啦”响。
刘子洋往汽车站候车厅跑，里面人多，容易躲。他撞开玻璃门冲进去，里面的人被吓得尖叫。刀疤脸他们在后面追，铁链甩得呼呼响，差点抽到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抓住他！”刀疤脸吼着，引来不少人围观，但没人敢上前。
刘子洋往候车厅深处跑，看见个“员工通道”的牌子，推门就钻进去。里面是条窄走廊，堆着些扫帚拖把。他往尽头跑，发现是个死路，只有个通风口，够一人钻进去。
他爬上通风口，刚把半个身子探进去，脚踝就被刀疤脸抓住了。“小兔崽子，还想跑！”刀疤脸使劲一拽，刘子洋摔了下来，后脑勺磕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冒金星。
老周举起钢管就往他头上砸，刘子洋往旁边滚，钢管砸在地上，“哐当”一声，火星溅了一地。他抓起旁边的拖把，朝着老周的腿捅过去，老周“嗷”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
刀疤脸扑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刘子洋的脸憋得通红，手脚乱蹬，摸到地上的半截砖头，使劲往刀疤脸头上砸去。
“操！”刀疤脸松开手，捂着脑袋后退，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刘子洋趁机爬起来，往通风口钻。这次没人拦他，他像条泥鳅似的钻进管道，里面漆黑一片，全是灰尘，呛得他直咳嗽。
管道里只能匍匐前进，他不知道爬了多久，前面透出点光。钻出来一看，是汽车站的行李房，堆着小山似的行李。他悄悄溜出去，从后门离开了汽车站。
站在大马路边，刘子洋才发现后脑勺破了，血顺着脖子流进衣领，黏糊糊的。他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离这儿最远的派出所地址。
“小伙，你这是咋了？让人抢了？”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他，一脸惊讶。
“差不多。”刘子洋喘着气，“师傅，南站那边的‘司机之家’，你熟不？”
“咋不熟，”司机咂咂嘴，“那地方邪性得很，半夜总往外拉人，说是去工地，其实好多人都没回来。前阵子有个记者去暗访，被打得半死，扔在国道边上。”
刘子洋心里一动：“那记者叫啥？”
“好像姓赵，挺年轻的，”司机说，“听说他拍到了啥证据，结果被人抢了相机，还被威胁不准再管闲事。”
到了派出所，刘子洋把事情的经过跟值班警察说了，还把“漩涡纹”、刀疤脸、熵哥这些信息都报了上去。警察听得脸色越来越严肃，赶紧向上级汇报。
没过多久，老李来了——就是之前那个老刑警，头发又白了不少。“你小子咋又卷进这破事里了？”老李递给他瓶碘伏，“自己擦擦，后脑勺破了。”
“李叔，熵组织在南站拐卖劳工，往矿上送，”刘子洋边擦伤口边说，“他们还有个‘熵哥’，听着挺年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