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洋没追,转身往候车厅走。他觉得这男人有问题,但更蹊跷的是那“漩涡纹”——熵组织的人跑到汽车站来干啥?难道在搞什么交易?
走到售票窗口,他假装买票,跟售票员搭话:“大姐,刚才穿蓝工装的男人,你见过没?拎个帆布包的。”
售票员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涂着红指甲,正嗑瓜子:“你说老周啊?天天在这儿晃悠,说是等活儿,谁知道干啥的。”
“他是干啥的?”
“听说是在工地上刷油漆的,”女人吐了个瓜子皮,“前阵子跟个刀疤脸的吵架,说啥‘货送晚了要扣钱’,吵得可凶了。”
刘子洋心里咯噔一下。他往候车厅外的小卖部走,那是个铁皮搭的小棚子,老板是个干瘦老头,姓马,都叫他老马。刘子洋买了瓶矿泉水,跟老马聊起来:“马大爷,刚才那个老周,你熟不?”
老马往钟表底下瞟了瞟,压低声音:“你问他干啥?那小子邪性得很,跟‘熵’字帮的人混在一起。”
“熵字帮?”
“就是一群戴黑帽子的,”老马往车站东边指了指,那儿有排破旧的平房,挂着“司机之家”的牌子,“天天在那儿聚,听说在搞啥‘特殊运输’,前阵子有个老乡想搭他们的车,结果被拉去填坑了,到现在没找着。”
刘子洋心里有谱了。他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凉得牙疼。“那些黑帽子,跟老周一样,也拎帆布包?”
“比他的大,黑的,”老马搓着手,“半夜才干活,往郊区拉,谁也不知道装的啥。有回我起夜,看见他们从帆布包里拖出来个黑袋子,软乎乎的,看着像……像人。”
刘子洋的手顿了一下。他想起老李说过,熵组织啥脏活都干,走私、贩毒,甚至可能拐卖人口。难道这南站就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马大爷,那刀疤脸是谁?”
“是黑帽子的头,”老马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姓黄,以前是开黑车的,心狠手辣,去年有个司机不听话,被他打断了腿,扔在高速边上。”
刘子洋谢了老马,往东边的平房走。平房门口果然站着两个戴黑帽子的,穿着黑夹克,胳膊上都纹着“漩涡纹”,跟老周帆布包上的一样。他们正抽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往的人,跟狼似的。
他没敢靠近,绕到平房后面。后墙有个小窗户,糊着报纸,被风刮开个角。刘子洋凑过去一看,里面堆着些黑帆布包,跟老马说的一样。刀疤脸正坐在桌子旁,对着个穿西装的男人点头哈腰,那男人背对着窗户,看不清脸,只能看见他手里把玩着个玉佩,上面也有“漩涡纹”。
“熵哥,这批‘货’保证没问题,”刀疤脸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都是精挑细选的,能干活,还听话。”
“别出岔子,”西装男的声音挺年轻,却透着股阴狠,“下周就得送到矿上,少一个,你自己去填坑。”
刘子洋心里一沉。果然是拐卖劳工!他掏出手机想拍,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老周,手里的帆布包不见了,手里攥着根钢管,正恶狠狠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