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他开口，声音又轻又柔，“你受伤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愣住了。
他怎么知道？
“你的妖气，不稳。”他垂下眼，看着我，“从半月前就开始了。”
我的心沉了下去。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我夜里出去做什么，他知道。
我身上气息的变化，他也知道。
他只是在等，等我亲口告诉他。
“我……”我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没有逼我。
他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那温和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是腊月的寒冰。
他只是一挥手。
我甚至没看清他做了什么，那个壮硕如牛的屠户儿子，就像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飞出了窗外，消失在夜色里。
我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是凡人能有的力气？
“砰”的一声。
卧房的门被关上了。
沈怀瑾回过身，一步步朝我逼近，脸上挂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又诡异的笑。
“眠眠，别怕。”
“游戏结束了。”
4
那一晚，我才真正认识到我捡回来的这个“夫君”，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凡人。
废话。
哪个凡人能一挥手把一百八十斤的壮汉丢出三丈远？
哪个凡人身上能散发出让我妖丹都为之战栗的恐怖气息？
那是一种纯粹的，凌驾于一切生灵之上的威压。
我被那股气息压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到我面前。
“你是谁？”我颤声问。
他笑了，伸手捏住我的下巴，指尖的冰凉让我打了个哆嗦。
“我是你的夫君，沈怀瑾啊。”他轻声说，语气缱绻，眼神里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眠眠，你不是想采补阳气吗？”
他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我的，够不够？”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然后，天旋地转。
我被他打横抱起，重重地放在了床上。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我这只三百岁小狐妖的认知。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和掠夺。
他只是握住我的手，将一股精纯到可怕的灵力渡入我的体内。
那股灵力霸道又温柔，所到之处，我妖丹上的裂痕被迅速修复，干涸的经脉被重新填满。
比采补一百个屠户儿子都有用。
我舒服得哼唧出声，整只狐都快化了。
等我从那种极致的舒爽中回过神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的伤，好了七七八八。
而沈怀瑾，依旧坐在床边，一夜未动，脸色却比昨晚更白了些。
他用自己的灵力，替我疗伤。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有一点。
害怕？占了绝大多数。
“你……你到底是谁？”我又问了一遍。
他这次没有再装傻。
他抬起眼，那双总是盛着温润笑意的眸子，此刻清冷如雪山之巅的月。
“昆吾山，沈怀瑾。”
昆吾山！
修真界第一仙门。
沈怀瑾……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我记起来了。
在我还没下山的时候，曾听族里的长老们提过这个名字。
修真界千年不遇的天才，天生剑骨，二十岁结丹，五十岁元婴，三百岁入大乘，修的是最绝情绝性的无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