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会是给某个战功赫赫的战士的奖赏。
但陆沉打开盒子，拿起那支药剂，转向了我。
“这支药剂，我赐予林晚。”
“赐予”二字，如烙铁烫进我的耳膜，灼烧着我的神经。
他不是奖励，不是给予，是神明对蝼蚁的高高在上的施舍。
他接着说，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喙的冰冷。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更不要，让晴晴失望。”
他又提到了苏晴。
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她的名字，给我烙上永恒的替身印记。
我攥紧了手。
指甲刺入掌心的剧痛，让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我不能崩溃。
我必须接受这份“恩赐”，就像我过去接受每一次羞辱一样，面无表情。
我接过那支药剂，冰冷的玻璃管几乎要冻裂我的皮肤。
底下的人群爆发出压抑不住的议论。
“天啊，首领对她也太好了吧！”
“好什么？一个玩意儿罢了。你没看她穿的那身，活脱脱一个苏晴小姐的劣质盗版。”
“嘘，小声点，她再怎么说也是首领的人。”
这些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和身上这件囚衣一起，将我牢牢钉死在耻辱柱上。
我抬起头，直视着陆沉。
他也在看我，目光却穿透了我的皮囊，望向了某个我永远无法触及的过去。
我只是他缅怀亡灵的道具。
今晚，我是他最华丽，也最可悲的一件展品。
第2章: 伪装的废品
宴会的余温还未散尽，我便被拖入了基地最深处的白色实验室。
这里的空气，比陆沉的卧室更让我窒息。
我被按上冰冷的金属实验台，数不清的探头贴上我的皮肤，像一只只饥饿的铁蛭。
陆沉就站在一旁，手里把玩着那支幽蓝色的“进化药剂”。
“准备好了吗？”
他问。
语气里没有半分关切，只有对一场好戏即将开演的期待。
我闭上眼，懒得回答。
我的意见，从来都不在他的考量范围内。
针头刺破皮肤，冰冷的液体瞬间侵入我的血管。
起初只是微凉。
下一秒，岩浆以心脏为圆心，轰然炸开！
灼热感瞬间吞噬了我每一寸血肉，每一根神经！
我的血管不是在流动，而是在被一寸寸烧成灰烬。
剧痛！
我整个人被这股蛮横的力量狠狠地从实验台上掀起，又被束缚带死死地拽回，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喉咙里挤出破碎的、不似人声的嘶吼。
我像一只被钉在案板上，正被活活剥皮的野兽。
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实验室。
一名研究员的脸色惨白如纸。
“首领！实验体心率破三百！肌肉组织正在溶解！必须立刻停止！”
陆沉的声音穿透我痛苦的耳鸣，每一个字都淬着冰。
“不准。任何外部干预都会污染数据。”
“可是她会死的！”
“死了。”陆沉的声音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补充，“就再找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