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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款爱马仕Birkin包售价四十六万八。"我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配货比例是1:1.5。"
对面穿貂的大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啥叫配货？"
"就是您想买这个包，得先买够七十万的丝巾、皮带之类的小物件。"我保持微笑，心里算着这单能拿多少提成。
大姐突然拍桌："这不就是捆绑销售吗！我要投诉！"
我凑近她耳边："姐，您这么漂亮，背个假包多掉价啊。我给您走VIP通道，配货全选能转手的硬通货，回头您把配货卖了，等于八折拿包。"
她眼睛一亮："小伙子会来事！"
这就是我的工作——上海国金中心爱马仕专卖店的销售顾问。每天周旋在有钱人之间，用市井智慧解决上流社会的烦恼。
"星宝！"店长Lisa踩着高跟鞋冲过来，"白总要来巡店，五分钟到！"
我正啃着韭菜盒子，差点噎住："哪个白总？"
"白洁！集团总裁！二十八岁接管整个亚太区！"Lisa夺走我的韭菜盒子，"快把你嘴角的油擦干净！"
我舔舔嘴唇："总裁怎么了，总裁不拉屎啊？"
玻璃门被推开，一阵冷香飘进来。
我抬头看见了她。
白洁穿着米色Max Mara大衣，黑发盘得一丝不苟。她走路像猫，安静但不容忽视。店里所有人都变成了向日葵，齐刷刷转向她。
Lisa九十度鞠躬："白总好！"
白洁点头，目光扫过柜台。突然，她停在我面前。
"你吃韭菜盒子了？"她问。
我心跳漏了一拍："白总鼻子真灵。"
她突然凑近，近到我闻到她身上昂贵的香水味。不是商场里闻到的甜腻花香，是雪松混着冷梅的味道。
"我也爱吃。"她在我耳边说，然后直起身，"带我看下新品。"
Lisa疯狂给我使眼色。我整了整领带："白总这边请。"
走在展柜间，我余光打量她。白洁皮肤白得像瓷器，睫毛长得能在上面滑滑梯。但她眼神冷，看包像看尸体。
"这款为什么放C位？"她指着橱窗里的鳄鱼皮Kelly。
"上周王太太来，说像她家保姆背的。"我实话实说，"放C位三天了，没人问。"
白洁嘴角抽了下："你叫什么？"
"星宝。星星的星，宝贝的宝。"
"星宝。"她念我的名字像在品尝红酒，"你觉得奢侈品是什么？"
我脱口而出："有钱人的赎罪券。"
Lisa在后面倒吸冷气。白洁却笑了，不是礼貌微笑，是真正被逗笑的那种。
"明天来总部报到。"她转身离开，"我要你做我的特别助理。"
我愣在原地。Lisa扑过来掐我胳膊："你走狗屎运了！"
晚上回到出租屋，我对着镜子练习鞠躬："白总好！"太僵硬。"洁洁~"太恶心。
手机突然响了，陌生号码。
"星宝。"是白洁的声音，"现在来外滩十八号。"
我看了眼窗外暴雨："现在？"
"现在。"电话挂了。
我骂骂咧咧打车，到地方时浑身湿透。服务生带我上顶楼包厢，白洁正在吃牛排。
她打量我滴水的头发："像落水狗。"
"汪。"我坐下，"白总深夜召见，是要潜规则我吗？"
她刀尖指着我："你白天说配货能打折？"
"行业潜规则嘛。"
"写份报告，明天我要在董事会上用。"她切着牛排，"要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