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她瞪我。
"白总，你长得真像..."我斟酌用词，"像贵的东西。"
她怔了下，突然凑近："星宝，你谈过恋爱吗？"
"超市促销员算吗？她每天送我临期酸奶。"
白洁笑了，笑着笑着靠在我肩上。她头发里有淡淡的雪松香，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药味。
"我吃药。"她突然说，"抗抑郁的。"
我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董事的脑袋。狗子舔我手指，湿漉漉的鼻子蹭着我掌心。
车停在白家别墅前，她没动："抱我进去。"
"白总..."
"工资加倍。"
我弯腰抱她，轻得像抱一团雾。她缩在我怀里，突然说："那颗粉钻，是我妈留给我的。"
月光照在她脸上，我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像个迷路的小孩。
"星宝。"她揪住我衣领，"别背叛我。"
董事在我们脚边转圈，发出委屈的呜咽。
那晚我做了个梦。梦见白洁站在雪地里背乘法表，睫毛上结满冰晶。我走过去，她转身问我："八万一千乘八万一千等于多少？"
我答不出来，她就哭了。泪水变成粉钻，砸得我浑身是血。
惊醒时发现白洁坐在我床边，正用湿巾擦我额头冷汗。
"做噩梦了？"她问。
我抓住她手腕："八万一千乘八万一千等于六十五亿六千一百万。"
她瞳孔骤缩。
"我查了计算器。"我咧嘴笑，"白总，我数学不好，但我会用工具。"
她俯身，长发像帷幕罩住我："星宝，你真是条..."
我等着她说"疯狗"。
"好狗。"她吻了我额头，起身离开，"明天带你去见我爸。"
门关上后，我才发现枕头旁多了个丝绒盒子。
里面是那颗粉钻，附带纸条：「给狗买的磨牙玩具」
我对着月光看钻石，它确实像凝固的樱花——如果樱花会咬人的话。
3
见家长前，白洁给我做了三小时特训。
"我爸喜欢狗。"她往我脖子上喷她的香水，"所以你装得像点。"
我蹲在地上吐舌头："汪？"
她踹我屁股："是猎犬，不是泰迪。"
白家老宅像座中世纪城堡，门口石狮子的眼睛镶着真钻石。我数着台阶往上走，白洁突然拽住我领带："记住，你是斯坦福商学院毕业的。"
"我连斯坦福在哪个州都不知道。"
"在加利福尼亚。"她掐我腰，"现在知道了。"
管家开门时，董事突然从车里冲出来，对着管家狂吠。
"它平时不这样..."我拽狗绳。
白洁轻笑："它闻出来了，这是当年把我关雪地里的帮凶。"
管家脸色煞白。
会客厅里，白父正在泡茶。他抬头看我时，我仿佛被X光扫过——那种能照出你银行卡余额的目光。
"坐。"他推来茶杯，"听说你是孤儿？"
茶水烫得我舌尖发麻："嗯，吃百家饭长大的。"
"百家饭养不出斯坦福高材生。"白父转动扳指，"除非是骗子。"
白洁突然握住我的手："爸，他帮我拿下王远地产的案子。"
"用黑料威胁也算本事？"白父冷笑，"洁洁，你越来越像你妈了。"
茶杯在白洁脚边炸开。董事龇牙扑上去，被白父一脚踢开。我抱起呜咽的狗子，摸到它肋骨可能断了。
"星宝，"白洁声音很轻，"去车上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