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空笑了笑:“是吗?那你袖口上的槐树叶,是怎么回事?”
刘公子一愣,赶紧看自己的袖口,果然有片小小的槐树叶,不知什么时候沾上的。他脸一下子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刘掌柜急了:“小儿,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缘空没等他说话,又道:“你养的鸽子,昨晚是不是没回窝?”
刘公子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大师……您怎么知道?”
“库房窗户插销上,有根鸽子毛。”缘空指了指窗户,“你是不是训练鸽子,让它们从窗户缝里把插销弄开,然后……”
“不是的!不是我偷的!”刘公子突然喊起来,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是我把鸽子借给了赵公子,他说……他说要用来送信,我……我真不知道他用来偷绸缎啊!”
刘掌柜一听,气得浑身发抖:“赵公子?是县太爷家的那个?”
“是……是啊。”刘公子哭着说,“他说他爹要做寿衣,还差几匹云锦,让我帮忙弄点,我……我不敢拒绝啊。”
缘空叹了口气:“刘掌柜,现在知道绸缎在哪了吧?”
刘掌柜又气又急,搓着手说:“这……这县太爷家,我怎么敢去要啊?”
缘空笑了笑:“放心,我跟你去。”
刘掌柜半信半疑,但还是跟着缘空往县太爷家走。到了县太爷府门口,门房见是刘掌柜,本来不想通报,缘空上前说了句:“就说青云寺的缘空和尚来了,有要事找赵公子。”
门房愣了下,好像听过这个名字,犹豫了下,还是进去通报了。没多久,赵公子出来了,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穿着华丽,脸上带着倨傲。
“什么事?”赵公子斜眼看着他们,没把刘掌柜放在眼里。
缘空上前一步:“赵公子,昨晚从刘掌柜库房里‘借’的云锦,该还了吧?”
赵公子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借他的云锦了?”
“你用鸽子弄开窗户插销,让家丁从槐树上爬进去拿的,对不对?”缘空笑了笑,“那鸽子现在还在你房顶上吧?羽毛上还沾着库房里的绸缎丝呢。”
赵公子的脸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正在这时,县太爷从里面走出来,穿着官服,看着挺威严。
“怎么回事?”县太爷问,眼睛扫过众人。
赵公子赶紧低下头:“爹,没什么事。”
缘空双手合十:“县太爷,令郎借用了刘掌柜的云锦,还请归还,免得伤了和气。”
县太爷看了看赵公子,又看了看刘掌柜,皱了皱眉:“有这事?”
赵公子见瞒不住,只好点头:“我……我就是想看看那云锦好不好,没想偷。”
县太爷瞪了他一眼,对家丁说:“去,把绸缎给刘掌柜送回去。”又对赵公子道,“回去抄一百遍《论语》,不许出门!”
赵公子不敢顶嘴,低着头进去了。刘掌柜千恩万谢,缘空摆摆手:“举手之劳。”
回到绸缎庄,刘掌柜非要送缘空两匹绸缎,缘空不要,指着家丁背上的包袱说:“把那两个包袱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