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我猛地掀开被子。
“江湖救急！现金！有多少拿多少！”
林薇薇懵了：“你要干嘛？”
“送温暖啊！”
我跳下床，手忙脚乱翻衣柜。
“他现在最需要什么？”
“钱！关怀！以及我不离不弃的爱！”
“而我！”我抽出藏得最深的一个厚信封。
里面是我攒了好久的“装穷备用金”。
厚厚一沓红票子。
“就是那朵照亮他灰暗人生的！”
“清！纯！小！白！花！”
5
学校后巷，筒子楼。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楼道狭窄昏暗。
我按着论坛偷拍照的线索。
摸到三楼最里面那扇门前。
油漆剥落，门缝透出光。
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是他！
我深吸一口气。
肾上腺素飙升。
半年！整整半年！
馋肉的执念已经冲昏了我的脑袋。
什么小白花演技。
什么矜持害羞。
全抛到九霄云外。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饿了！我要吃肉！
“砰！”
我直接上手。
不是敲。
是砸。
“陆偃时！开门！”
门里咳嗽声停了。
几秒死寂。
“咔哒。”
门开了条缝。
陆偃时站在门后。
白衬衫依旧干净，但多了褶皱。
脸色苍白，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
清冷的眼神里，是掩不住的疲惫和一丝死寂。
他看到我，明显一愣。
“姜穗？”
“你怎么……”
我热血上涌。
根本不等他说完。
一把将门彻底推开。
“呼啦！”
动作快如闪电。
右手伸进帆布包。
抓住那厚厚一沓红票子。
用尽全身力气！
朝着他那张依旧帅得惨绝人寰的脸！
狠狠甩了过去！
崭新的钞票。
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红色暴雨。
“噼里啪啦”砸在他脸上、肩上。
有几张甚至挂在了他微微凌乱的刘海上。
他僵在原地。
瞳孔骤然紧缩。
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眼神从错愕，迅速冻结成一片冰原。
狭小逼仄的出租屋一览无余。
一张行军床，一张旧书桌。
墙角堆着几个纸箱。
空气凝固了。
只有钞票散落一地的轻微声响。
我喘着粗气，胸腔剧烈起伏。
眼睛却亮得吓人。
死死盯着他。
用尽洪荒之力吼出憋了半年的终极渴望：
“快！”
“先给我口肉吃吃！”
6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出租屋里弥漫着钞票油墨和灰尘混合的古怪气味。
陆偃时站在钞票雨中。
一张百元大钞慢悠悠地。
从他挺直的鼻梁滑落。
掉在他洗得发白的球鞋边。
他没动。
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
只是看着我。
那眼神。
像寒冬腊月结了冰的深潭。
冻得我发热的脑子一个激灵。
完了。
好像……用力过猛了，小白花人设……崩了？
我喉头发干。
下意识想挤出一个“清纯无辜”的笑。
补救一下。
结果，嘴角刚扯开一点。
他动了。
极其缓慢地。
弯腰。
从脚边捡起一张崭新的红票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