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用上了后世的网络热梗,想看看他的反应。
他果然皱起了眉,显然没听懂什么是“觉醒”,但他get到了我的意思。
“你确实和传闻里不太一样。”他沉声说。
“传闻里,我是不是一个为了爱情不管不顾的恋爱脑?”我自嘲地笑了笑,“那都是我姐姐告诉你的吧?”
顾长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顾长风,我们打个赌怎么样?”我决定下点猛药,“不出三天,陈建军的真面目就会暴露。如果我赢了,你和我处对象。如果我输了,我这辈子,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在犹豫。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像他这样骄傲的男人,被人当众“逼婚”,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
那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我爸说,你每次执行任务前,都会吃一颗糖。”我轻声说,“甜的东西,能缓解紧张。虽然我不觉得你会紧张,但……就当是我提前给你庆祝凯旋。”
这是前世,他牺牲后,战友告诉我的。他们说,顾营长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每次大战前,就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吃颗糖。
顾长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那颗糖,眼神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
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连他自己家人都未必知道的习惯,我是怎么知道的。
04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是低气压的中心。
我爸妈不跟我说话,林晚云更是时时刻刻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瞪着我,仿佛我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
陈建军倒是来找过我几次,每次都被我挡在了门外。他从一开始的痛心疾首,变成了后来的气急败坏,甚至在门口大骂我是个嫌贫爱富的女人。
我毫不在意,甚至还有心情在院子里哼着小曲儿,给我妈的那些宝贝花浇水。
我知道,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磨人。
林晚云大概是觉得顾长风那边没戏了,又开始和陈建军走得近了起来。两人经常在村里的那棵大榕树下“偶遇”,一个哭哭啼啼,一个义愤填膺,演给谁看,不言而喻。
村里的流言蜚语也愈演愈烈,说我林晚意水性杨花,攀上高枝就踹了糟糠。
我妈气得病倒了,躺在床上一天没吃饭。
我端着一碗刚煮好的鸡蛋面,走进房间。
“你出去!我没你这个女儿!”她背对着我,声音虚弱又固执。
我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轻声说:“妈,你先吃点东西。等吃完了,我给你看一场好戏。”
她没有理我。
我也不再劝,只是静静地等着。
到了第三天,也就是我和顾长风打赌的最后期限。
一大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响了,让所有人都去村委会开会,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我扶着病怏怏的妈妈,带着看好戏的林晚云,一起来到了村委会大院。
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人,村长旁边,站着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同志,气氛严肃。
陈建军也在,他正一脸关切地陪在林晚云身边,两人看起来,倒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
我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顾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