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在国外。
“喂?”
“是我。” 沈砚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点杂音,“下来一趟。”
我趿着拖鞋跑下楼,就看见他站在玄关,身上还穿着西装,臂弯里搭着件风衣,显然是刚下飞机。
他手里提着个保温袋,透明的袋子里,是我最爱的杨枝甘露,还冒着热气。
“你怎么回来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脏莫名一揪。
“有点事。” 他把杨枝甘露递给我,“刚从甜品店买的,还热乎。今天你农历生日。”
轰 —— 像是有烟花在脑子里炸开。
我愣愣地看着他,嘴巴张了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农历生日是哪天,他怎么会……
“快去吃吧,化了就不好吃了。”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我抱着保温袋跑上楼,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打开盖子,芒果的甜香扑面而来,挖一勺放进嘴里,冰凉的甜意从舌尖蔓延到心底,却烫得我眼眶发酸。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种滋味。
第二天早上,我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吵醒。
推开门,就看见沈砚系着我的粉色围裙,在灶台前忙碌。
晨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给他周身镀上了层金边,画面温馨得像幅画。
面粉沾在他鼻尖上,看着有些滑稽,却奇异地让人觉得心安。
“你在干什么?”
他回头,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自然地抹了把脸,反而把面粉蹭得更匀了:“醒了?马上就好。”
灶上的锅里飘着白色的雾气。
他手里拿着锅铲,笨拙地翻着什么。
走近了才发现,是碗长寿面,上面卧着个煎蛋,歪歪扭扭的,边缘有些焦黑,却能看出是用心捏出的爱心形状。
“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看。”
他把面端到桌上,耳根微微发红,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尝尝?”
我坐下,拿起筷子,手却在发抖。
二十五年了,从来没人记得给我做过一顿生日饭。
父母只会在这天提醒我,我占了林羡的位置。
面条很劲道,汤很鲜,连那个歪歪扭扭的心形煎蛋,都好吃得让人心头发紧。
我低着头,拼命往嘴里塞,想用长发遮住发红的眼眶。
可吃到煎蛋的时候,眼泪还是没忍住,“啪嗒” 一声掉在碗里。
“怎么了?” 沈砚紧张地看着我,手忙脚乱地抽纸巾,“不好吃吗?还是烫到了?”
“没有。” 我吸了吸鼻子,假装被热气熏到,咳嗽了两声,“太烫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纸巾递到我手边,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嘴角,微凉的触感像电流窜过全身,让我瞬间僵住。
耳尖不受控制地红透,所有 “只是感动” 的自我欺骗,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沈砚,”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鼓足勇气问,“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期待着他说 “协议需要”,期待着他说 “只是顺手”,期待着任何能让我死心的答案。
可他只是看着我,目光认真:“对我太太好,不是天经地义吗?”
太太…… 不是协议上的合作伙伴,不是交易对象,是太太。
心防在这一刻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