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杀，是打昏。"林浩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含痛苦，"他们说只要把师父打昏，带走就行。我以为...我以为他们只是想关住师父几天，等风头过去就放人。"
"可是我爸爸死了。"我的声音空洞得像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下手很轻的，真的很轻。"林浩的眼泪流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师父有心脏病，受到重击后心脏病发作才..."
"心脏病？"我突然想到什么，"我爸爸没有心脏病。"
林浩愣住了："什么？"
"我爸爸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有心脏病。"我盯着他，"陈墨轩，你是不是还在骗我？"
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不可能，当时法医的报告明明写着..."
"法医报告？"我冷笑，"你见过法医报告？"
林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被人骗了十年啊。"我站起来，"陈墨轩，你知道我爸爸真正的死因吗？"
他摇头。
"头部重击，颅内出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那一棍子，直接要了他的命。"
林浩像被雷击中一样，整个人都在颤抖。
"不...不可能..."
"想知道真相吗？"我拿起包，"跟我走一趟。"
"去哪里？"
"去见一个人。"我看着他，"一个知道当年真相的人。"
第三章
我们坐在出租车里，彼此都没有说话。
车窗外的街景飞快地倒退，就像时间在倒流。
"苏晚。"林浩突然开口，"如果...如果当年我真的杀了师父，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窗外。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恨了他十年，现在突然得知可能另有隐情，我的内心一片混乱。
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下。
"到了。"我率先下车。
这里是城东的老城区，楼房都有些年头了，墙皮斑驳，楼道里弥漫着潮湿的味道。
我们爬到四楼，我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李叔，是我，苏晚。"
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但看到我身后的林浩时，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晚晚，你怎么...怎么和他在一起？"李叔的声音有些颤抖。
"李叔，我们进去说。"
李叔让开路，我们走进了这间简陋的小屋。
屋子里光线昏暗，摆设简单，但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张照片，是我爸爸年轻时的照片。
"李叔，当年的事情，你能再详细说一遍吗？"我直接开门见山。
李大伯是当年的目击证人，也是报警的人。
他看了看林浩，又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什么。
"晚晚，你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我说，"李叔，请你把当年看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李大伯叹了口气，坐到椅子上。
"那天晚上，我路过废弃工厂，听到里面有动静。透过窗户，我看到你爸爸和这个小子在厂房里。"
他指了指林浩。
"我以为是你爸爸在教徒弟练武，就没在意。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争吵声。"
"争吵什么？"我问。
"我听不清楚，距离太远了。但是能感觉到，你爸爸很愤怒，这小子一直在求饶。"
林浩的身体微微颤抖。
"然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