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沈景尘长舒了口气，转头看向我，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她……以前经常这样？”
我喉头发紧，点了点头。结婚三年，林薇薇就像个幽灵，时不时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送错的快递，寄到家里的鲜花，甚至在公司年会上故意撞洒红酒在我礼服上，每次沈景尘都只是淡淡说一句“她年纪小不懂事”。
“抱歉。”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以前……让你受委屈了。”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我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觉得，这场意外带来的失忆，或许不是坏事。
2
林薇薇被赶走的第二天，沈景尘就能下床活动了。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只是记忆还没恢复的迹象。
我回家给他取换洗衣物，刚打开门，就看见林薇薇坐在客厅沙发上，面前摆着一叠照片。
“你怎么进来的？”我握紧了手里的钥匙。
“物业说我是沈太太的朋友，就让我进来了。”林薇薇扬了扬手里的照片，“苏晚，你看清楚，这才是沈景尘爱过的证据。”
照片上是年轻的沈景尘和林薇薇，在埃菲尔铁塔前牵手，在剑桥河畔喂天鹅，两人笑得一脸灿烂。
“这些能说明什么？”我走到她面前，“过去的事，早就翻篇了。”
“翻篇？”林薇薇猛地站起来，照片散落一地，“你凭什么说翻篇？要不是你用卑鄙手段逼他结婚，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
“我和景尘是合法夫妻。”我弯腰去捡照片，手腕却被她踩住。
“合法又怎么样？”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现在失忆了，等他记起来，第一个要抛弃的就是你！”
就在这时，门锁转动，沈景尘走了进来。他今天穿了件灰色休闲装，没戴眼镜，眉眼间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些温和。
“景尘！”林薇薇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抽噎着说，“你可回来了，苏晚她……她把我们以前的照片都扔在地上踩。”
沈景尘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照片，又看向我被踩住的手腕，眉头瞬间皱了起来。
林薇薇以为他要生气，哭得更凶了：“我知道你现在不记得我了，可我们毕竟……”
“你踩我老婆的手，还有理了？”沈景尘打断她，语气冷得像冰，“赶紧把脚挪开。”
林薇薇愣了一下，不情愿地移开脚。我趁机抽回手，手腕上已经红了一片。
沈景尘拉过我的手查看，指尖触到皮肤时，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他抬头看向林薇薇，眼神里的寒意让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还有，”他拿起一张照片，看了两眼就扔回给林薇薇，“拍照技术这么差，也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林薇薇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廷州，你怎么能这么说……这是我们在巴黎拍的，你当时说要永远记得这一天。”
“说了别叫我廷州。”沈景尘揉了揉眉心，像是很不耐烦，“还有，我对记性不好的人没兴趣，尤其是喜欢撒谎的。”
“我没有撒谎！”林薇薇急得跳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