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日期，裴聿然眉心深锁。
像是遗忘了极其重要的烙印，脑海一片茫然。
车厢隔板升起。
余清柠毫无顾忌地贴上裴聿然的手臂。
“裴老师，饿死了快想想吃什么啦？”
夜宵结束，余清柠要求裴聿然单独送她回公寓。
电梯上行，四周无人。
余清柠才凑近：“阿然，上次提过的夏雪媛保险箱密码，搞定没？”
裴聿然眼神一滞。
一个月前，余清柠就催促他靠近我套取密码。
“她保险箱里肯定是圈内大佬的名单把柄，我拿到它，以后在圈里就能横着走！”
裴聿然喉头发紧。
不止这段时间。
自从跟了我，我对他几乎毫无保留。
他随时出入我书房。
我待他，交付全部信任。
但每次靠近那个冰冷的金属箱子，他都莫名却步。
余清柠见他沉默，指尖掐进他衣袖：“阿然，我知道你进圈子是想和我并肩。”
“可你是顶流，我还是糊咖。想快速追平，没捷径怎么行？”
裴聿然拧眉：“阿柠，脚踏实地不好吗？”
“或许哪天你会像我一样幸运，”他不自觉地提起，“碰上夏雪媛这样的人。”
“雪媛能有今天，也是一步一个脚印……”
余清柠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尖锐：“为什么句句不离夏雪媛？”
“裴聿然，”她盯着他，眼底烧着疑惧，“这五年，你是不是真爱上她了？”
裴聿然不想在深夜争执。
但余清柠情绪失控，紧抓他不放。
他只能跟进公寓。
裴聿然将她抱到沙发上。
余清柠死死抓住他手腕。
“阿然，告诉我！你是不是真变心了？爱上那个老女人了？”
“老女人”三个字刺耳，裴聿然心底蹿起一股无名火。
“阿柠，别这么说雪媛。你现在拿到的角色，都是雪媛给的资源。”
余清柠激烈摇头：“是你替我争取的！关她什么事？”
裴聿然深感疲惫：“我能介绍资源，是雪媛把我推到这个位置的。”
余清柠嘴唇翕动，最终哑然。
裴聿然感到一丝难堪。
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今夜言必称我。
尤其在听到余清柠鄙夷我时，那种愤怒如此陌生而汹涌。
余清柠咬牙：“那密码……”
“阿柠。”裴聿然语气骤然严厉，“如果箱子里装的是夏雪媛全部身家和信任，我不能卖她。现在与你，已是背叛！”
余清柠没听懂深意，只抓住字面的尖刺。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丢脸了？碍你路了？”
第9章
裴聿然揉着眉心：“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停顿，心底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回荡，“夏雪媛这些年身边孤冷，没什么亲人，我下意识…想护她一点。”
裴聿然把余清柠揽进怀里，指尖拭去她眼角的湿意。
“别难过。我心里有你。”
一定有你。
否则他怎会一步步借我之力攀上顶峰？
他反复自问，更像自我催眠。
裴聿然陪余清柠待到深夜。
余清柠没有睡意，缠着他看电影、打游戏。
后来她喊着饿，裴聿然只得下楼去买宵夜。
拉开公寓大门的瞬间，一个炸雷般的念头击中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