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是恶作剧，却鬼使神差地保存了图片。下午找工作路过城郊的野地时，竟真的看见图片上的植物 —— 叶片呈锯齿状，茎上有细小的绒毛，白色小花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林默摘了几片叶子，揣进兜里。
晚上登录游戏，他决定先完成铁匠任务。乱葬岗的老太太没再出现，他在一座新坟前找到了铁匠的尸体 —— 或者说，是尸体的数据模型：脖子上有两个黑洞洞的伤口，周围的地面是暗红色，像凝固的血。
"叮 —— 触发隐藏任务【追查吸血鬼】，是否接受？"
林默点了确认。任务日志显示："迷雾镇近期失踪的村民，脖子上均有穿刺伤口。镇西的药铺老板娘或许知道线索。"
药铺在镇子东头，木质结构的建筑，门口挂着 "百草堂" 的牌匾。老板娘是个穿浅绿色襦裙的 NPC，长发用木簪绾起，皮肤白皙，眼睛是少见的琥珀色。她不像其他 NPC 那样动作卡顿，反而端坐在柜台后，手里拿着一本线装书，见林默进来，抬起头微微一笑："客官需要什么？是治风寒的麻黄汤，还是驱邪的朱砂符？"
林默愣住了 —— 这个 NPC 的表情太生动了，连眼角的细纹都清晰可见。他说明来意，老板娘放下书，走到他面前："吸血鬼...... 你是说 ' 影煞 ' 吧？它们白天躲在地下，晚上出来觅食，怕三样东西：桃木、糯米，还有...... 能看见它们的眼睛。"
她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林默的眉心："你天生有 ' 灵视 '，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所以《幽冥 online》才会选你。"
林默的大脑一片空白。灵视？选他？这只是个游戏啊！他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药柜，药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老板娘弯腰去捡，发间落下一片白色的花瓣 —— 正是他白天摘的那种植物花瓣。
"这是 ' 通冥草 '，" 老板娘捡起花瓣，递给他，"现实里涂在眼睑上，能暂时开启灵视。不过我劝你小心，看见的东西，可能会让你睡不着觉。"
退出游戏后，林默坐在电脑前发呆。他想起昨晚的敲门声，想起药铺老板娘的话，鬼使神差地拿出白天摘的通冥草叶子，捣成汁，涂在了眼睑上。
再睁开眼时，世界变了。
墙上的时钟指针变成了黑色的虚影，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灰色光点，窗外的雨丝中夹杂着暗红色的丝线。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黑色印记，像个模糊的手环 —— 那是他游戏角色 "夜行人" 的初始装备【缚灵环】。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林默走到门边，这次他没通过猫眼，直接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一个穿蓝色对襟褂子的老头，脸色青灰，眼睛是两个黑洞，脖子上有两个穿刺伤口 —— 正是游戏里死去的铁匠！
老头张开嘴，发出 "嗬嗬" 的声音，伸出枯瘦的手抓向林默的脖子。林默下意识地后退，手腕上的缚灵环突然发热，一道白光闪过，老头的身影像被打碎的玻璃，化作无数灰色光点消散了。
林默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机屏幕亮了，是一条陌生短信，发信人显示 "青囊客"："灵视开启后，影煞会被你的气息吸引。明天晚上八点，带上桃木剑（游戏商店可购），来城西的废弃医院，我在那里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