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先婚后爱是一场交易,没想到它是一场漫长的治愈。”——林星晚
1 闪婚
林星晚第一次见沈砚,是在市立医院的急诊科。
他戴着浅蓝色医用口罩,只露出一双清冷狭长的眼睛,白大褂一尘不染,像一片落在深夜的雪。
而她,抱着被热水烫伤的小侄女,慌得声音都在抖:“医生,她才四岁,会不会留疤?”
沈砚没抬头,清冷的声音开口问道:“开水温度?”
“刚、刚烧开的……”
“冲冷水了吗?”
“冲了十五分钟!”
“很好。”他极轻地点头,那一声“很好”带着不易察觉的温度,像雪里伸出的一枝杏花。
后来小侄女被带去清创,林星晚在走廊里来回踱步。
沈砚写完病历出来,看见她鞋跟已经磨破,脚踝处一片通红。
“自己脚也受伤了?”
“啊?”林星晚懵懵的应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
他蹲下,手指在她踝骨轻轻一压,“二度烫伤,需要处理。”
林星晚愣住。
那天,她记住了两件事:
第一,小侄女最终会痊愈;
第二,这位沈医生,拥有一双漂亮却拒人千里的眼睛。
我的内心也对这个医生产生了好感。
令我猝不及防的是,
两个月后,爷爷病危。
老人家唯一的心愿,是看着从小最疼爱的孙女“有个归宿”。
林星晚的父母早逝,爷爷是她最后的亲人。
为了让爷爷不留遗憾,她硬着头皮去相亲,却没想到介绍人带来的,正是沈砚。
林星晚看着沈砚,紧张的不知说些什么,便等着他先开口。
“我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一年。”沈砚开门见山。
“我爷爷肺癌晚期,同样想看我有家。”
“我也有同样的难题。”
林星晚苦笑,“成交。”
达成一致后,他们当天就去民政局领了证。
没有求婚,没有戒指,没有喜糖,只有两本红色小册子。
林星晚感到有些恍惚,看着自己手中的结婚证。
“原来这样就结婚了。”
总感觉像做梦一样,太不真实了。
2 屋檐下的月光
沈砚的公寓在医院附近,极简的性冷淡风,黑白灰三色,像他的情绪。
林星晚拖着28寸粉色行李箱进门时,鞋柜里连一双女士拖鞋都没有。
“客房空着,自己收拾。”
沈砚丢下这句话就去值夜班了。
凌晨一点二十,沈砚的钥匙刚插进门锁,便闻到一股淡淡的乳胶漆味。
他下意识皱眉——医院消毒水闻惯了,家里向来只有洗衣液的冷香。
门推开,玄关灯亮着,却不是从前那盏惨白的顶灯,而是暖到近乎柔软的南瓜色壁灯。
鞋柜最上层,多了一双崭新的女士珊瑚绒拖鞋,草莓图案,鞋头还坠着两颗小绒球。
沈砚低头看了看自己43码的男士黑色拖鞋,第一次觉得它显得有点孤单。
客厅的变化更大。
原本灰白的墙,多了一面莫兰迪橘的调色;
沙发的黑色靠垫被换成了暖杏黄针织套;
茶几上,一束刚拆包装的向日葵正野蛮地开着,花瓣边缘还带着夜露。
厨房的推拉门半掩,抽油烟机发出低沉的嗡鸣。
林星晚背对着他,草莓印睡衣外又套了一件明显大一码的灰色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