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导语
我在总裁办公室发现三张百万级假发票，签批人是我笑面虎上司周副总。追查时，冰山总裁顾承舟却掐灭我的烟警告：“别碰周振华，水能淹死你。”我赌上职业生涯挖出铁证，却在董事会上被周振华反咬伪造数据。停职那晚台风砸窗，匿名加密文件突然弹出——周振华团伙真正要吞的，是顾承舟亡妻留下的百亿信托基金！更恐怖的是，文件里那张亡妻亲笔照背面，竟写着：“给最爱的阿朗。”而发件人，是财务部那个总叫我薇姐的实习生徐朗。
二 正文
1. 深潭暗涌
秋光被锐锋大厦的玻璃幕墙切割成冰冷的几何体，均匀铺洒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灰大理石地面上。空气里恒定漂浮着昂贵雪松香氛与现磨咖啡豆焦苦的气息，混合着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构成这座资本神殿的背景音。我指尖划过平板屏幕，市场部三季度的费用报表如水银泻地般滑过眼底，直到三张来自“宏远商务咨询”的发票像毒刺般扎进视线。
单张九十八万七千元，合计近三百万。“战略咨询费”，项目描述语焉不详得像蒙着雾的深潭。签批栏里，“周振华”三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带着他惯有的、不容置喙的圆滑气派。
寒意顺着脊椎爬升。我负责的“星耀计划”推广期，从未与这家“宏远”有过交集。时间更是荒谬地错开了关键节点半个月。周副总，我的顶头上司，那个永远笑得像尊弥勒佛，手上玉扳指油光水滑的男人。
“小陈，”我按下内线，声音稳得像冰封的湖面，“调取宏远商务咨询的合作框架协议、服务成果报告及验收单，编号我发你。”
等待的十分钟，办公室恒温的二十五度仿佛降至冰点。小陈的回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薇姐…财务部王经理说，周总亲自签批的项目，原始凭证归档流程复杂，需要时间协调…”
“按制度，费用报销前置审核所需材料，财务部需在48小时内提供。”我打断她，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胡桃木桌面上叩击，哒、哒、哒，像倒计时的秒针。“流程手册第三章第七条，请王经理确认回复时间。”
电话那头只剩下尴尬的呼吸声。我挂断，起身走向落地窗。脚下，黄浦江如一条疲倦的灰黄绸带，江轮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这俯瞰众生的高度，此刻只让我感到悬浮于深渊之上的孤寒。周振华的影子，像一只盘踞在蛛网中央的肥硕蜘蛛，无形的丝线早已悄然缠绕上来。茶水间骤然消失的闲聊，走廊上同事目光里多出的那一丝谨慎的闪避，都是蛛丝震颤的余波。
疑虑如同藤蔓，勒紧心脏。我调取了市场部所有与宏远时间点重合的真实供应商清单，拨通了一个熟识的供应商老板电话，语气闲适如老友叙旧：“李总，上次‘星耀’那场发布会的效果反馈我们还在整理，对了，听说你们同期还接了宏远的单子？他们要求挺独特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声含糊的干笑：“哈…林经理消息灵通。宏远？嗨，小单子，小单子…周总打过招呼，让配合着走个流程，后续…后续肯定优先考虑我们嘛！”最后一句像是失言，慌忙挂断的忙音刺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