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腕上的力道瞬间消失。
看着陆凛言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阮时笙,我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有名有份的妻子正被簇拥着试穿奢华礼服,他哪还有心思管我?
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呛得鼻腔发酸,眼前氤氲一片。
胃部被烈酒灼烧,我感到强烈的不适。
陆凛言很快端来亲手煎好的中药。
我接过喝下,胃部的灼烧感非但没减,反而传来剧痛。
眼见陆凛言走出餐厅,我强撑着墙壁跟在他身后,虚弱地唤他的名字。
可他充耳不闻,脚步坚定地走向阮时笙的房间。
房门虚掩着,阮时笙亲昵地搂着陆凛言的脖颈。
“阿言哥哥,我体质不耐受。每次我喝药你都会让姐姐先试一遍,你真好。”
“笙笙好,我便无求。” 陆凛言眼中盛满真诚,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我身子猛地一抖,胃部剧烈抽搐。
我见过陆凛言给我熬药的样子,他视线紧盯药罐,亲力亲为。
我曾天真地以为,他是真心为我好。
原来,他不是变心,而是自始至终,爱的都是阮时笙。
房间里,阮时笙皱着小脸。
“好苦。”
下一秒,陆凛言含了一口药汁,俯身精准地堵住阮时笙的唇。
我清晰地看到阮时笙喉咙滚动。
“我还要。” 阮时笙闷哼。
陆凛言轻笑,再次纵容地俯身。
我彻底坠入冰窟。
每一个吻,都像烧红的刀子,狠狠剜在心尖!
这一刻,我对陆凛言,再无半分留恋。
再也不会爱了。
第 3 章
陆凛言送给阮时笙的,是完好无损、药性温和的中药。
我喝下的那碗,却引发了致命的剧烈反应!
胃部狠狠痉挛,冷汗渗出,我全身冻得发抖,最终昏死过去。
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冰冷刺眼的手术灯。
我的脏器多处受损,还出现了严重的肾衰竭,医生急促地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我意识尚存,却无法动弹,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阮父接过病危通知书,握着笔,迟迟未签。
阮时笙一把抢过,撕得粉碎,递上一份遗体捐赠协议,眼眶含泪。
“爸,姐姐心地善良。我们是她最亲的人,该成全她的心愿。”
我崩裂的神经如遭重锤,嘴唇微微颤抖。
阮父面露犹豫。
“但阮相宜握着酒店股份,遗产会顺位转移到她那植物人母亲名下,这对你们不公。”
阮时笙一心只想我死,好独占陆凛言,此刻才想起这层。
她不甘地咬着唇。
“这笔钱必须是我的!”
不知阮父低声问了句什么,阮时笙脸上染上一丝喜色。
“阿言哥哥说了,不论我做什么决定,他都无条件支持。”
我的睫毛剧烈颤抖。
难道,这也包括让我去死?
漫长的沉默后,阮父终于在病危通知书上签了字。
我的眼泪无声滑落,冰凉浸透心脏。
亲生父亲留我性命,不过是因为我尚存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麻醉药效退去,剧痛从全身的血肉骨头里钻出来,器官仿佛被无形的手绞紧。
“砰!” 手术室门重重关上。
我眼皮沉重地掀开一条缝,刺入眼帘的是陆凛言紧搂着阮时笙的肩膀,两人的身影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