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亲临终前,最希望我自由自在。
是时候离开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总裁办的邮箱。
3.将那份准备已久的辞职申请,轻轻按下发送键。回到家,我倒在冰冷的床上。
半梦半醒间,我浑身滚烫,胃部灼烧般疼痛。
四肢百骸透着寒意,牙齿不住打颤。
昏沉一夜,再次睁眼已是黄昏。
冷汗浸透衣衫。
迷糊中,身体一轻,被人打横抱起。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刺鼻。
我昏沉睁开眼,撞入薄时谦清冷的眉目。
恍惚间,少年时期的他也是这般守着我,红着眼说,“你胃不好,以后不准再喝酒。”
一句冷淡的问话打断回忆。
“发烧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薄时谦一身笔挺黑西装,风尘仆仆,显然刚从谈判桌下来。
我回过神,声音虚弱。
“你怎么来了?”
薄时谦原本冷肃的表情柔和下来。
“樱樱为昨天的事闹脾气,一天没接电话。本想接你去跟她解释……” 他语气无奈又宠溺。
我看着他眼底为旁人点亮的光,心口泛起细密的疼。我犹豫片刻,轻声问。
“你喜欢她什么?”
薄时谦毫不犹豫,眼神亮得惊人。
“她坚强,单纯,和所有人都不一样。她是我生命里,唯一特殊的存在。”
我很想问,那我呢?我们这十年,算什么?
最终,我咽下所有苦涩,沉默不语。
薄时谦看了眼腕表。
“走吧,先去看医生。”
他扶着我坐在冰冷的候诊椅上,转身要去叫医生。
刚走出几步,一道薄荷绿的身影闯入视线。
白染樱站在不远处,眼神清冷疏离。
“薄总,下班时间,我没义务回答您的问题。我还要看烫伤,再见。”
看到她手背一片绯红,薄时谦神色骤变。
瞬间将我遗忘,一把拉住欲走的白染樱。
白染樱挣扎,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怎么会烫伤?医生!护士!” 薄时谦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
白染樱倔强地别过脸。
“不用你管。”
薄时谦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祖宗,先上药,生完气再打我,好不好?”
在医生护士的簇拥下,白染樱半推半就地任由他抱着离开。
人群远去,我自嘲地牵了牵嘴角。
我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自己排队、挂号、看病。
“去那边,吊四小时水再叫我。”
冰冷的药液顺着针管流入血管。
疲惫袭来,我昏沉睡去。
无人看护,吊瓶很快见底,回血倒流,染红了输液管。
护士急忙冲过来摇醒我。
“小姐!你男朋友呢?家人呢?怎么没人看着?”
我看着肿起发紫的手背,摇了摇头。
“我家人生病了。男朋友…… 我没有男朋友。”
护士惊讶。
“刚才那个…… 不是?”
一个年轻护士扯了扯她袖子,压低声音。
“那是薄总,现在正陪着个小姑娘上药呢,哄得可耐心了。”
问话的护士表情尴尬,带着同情。
我尴尬地笑了笑,眼底却漫上水光。
吊完针,已是后半夜。
我给薄时谦发了条先回去的短信,石沉大海。
4.我轻笑一声,随即独自打车离开。翌日,我去人事部拿离职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