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民政局我搬来了!”
我独自坐在空旷客厅的黑暗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毫无血色的脸。
心脏的位置,像是被生生剜走一块。
我记得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数字。
三年前的今天,也是在这里,那个曾对我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亲手为我戴上了戒指。
“夏夏,以后的每一个今天,我都会让它成为你最特别、最重要的日子。”
原来,他许诺过的重要,不过如此。
廉价得比不上另一个女人的生日蛋糕。
我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黑暗中,我极其缓慢地睁开眼睛,那里面不再有痛楚迷茫,只剩下淬了冰的清醒和决断。
我拿起另一个手机,拨通 “表哥” 的电话。
“夏夏?”
“哥,帮我订一张七天后回 H 国的机票。”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随即是斩钉截铁的回应:“好。”
挂断电话,世界重归死寂。
我松开紧握的手,掌心留下几个月牙形的、深可见肉的血痕。
傅言致。
我既然有本事把一切捧到你面前。
自然也有本事,亲手把它全部收回!
2.
摄影棚内,强光灯炙烤着空气。
我站在中央,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白瓷。
傅言致眉峰紧蹙,目光在我和缩在他身后、楚楚可怜的林悠悠之间扫视。
“夏夏,悠悠她毕竟是新人。”
“这场戏尺度太大,她经验不足,放不开。”
“你替她一下?”
林悠悠适时地吸了吸鼻子,声音轻颤带着哭腔:“宋老师,对不起,是我没用,拖累大家进度了……”
我的目光滑过傅言致眉宇间毫不掩饰的焦躁,落到林悠悠那张写满无辜的脸上。
就在傅言致要再次开口催促时,我的声音响起,平静得没有一丝涟漪:“照顾新人,应该的。”
傅言致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一丝。
我侧过脸,目光投向摄影棚角落,那里,提前安排好的场务正悄无声息地调整摄像机角度。
替身的戏份开始。
我站在刺目的灯下,被扮演反派的演员粗暴地推搡、撕扯。
一场激烈的推搡戏后,我被重重 “摔” 在地上,骨头磕在冰冷的地板,发出沉闷声响。
导演喊了 “卡”。
傅言致大步走到我面前,眉头拧成疙瘩,语气严厉:“宋知夏,你的情绪呢?”
“这场戏的爆发点被你演得软绵绵的!你到底有没有重视?”
我抬起头,直视傅言致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重视?” 我重复了一遍,尾音微扬,“傅导,你是在问我重不重视一部,” 我顿了顿,笑意更深,眼底却冰冷一片,“靠着我,才得以启动的项目吗?”
傅言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额角绷起狰狞的青筋。
“啪!”
一声极其清脆的响声炸开在寂静的片场。
我的脸被打得猛地偏向一边,火辣辣的痛感迅速蔓延。
片场陷入死寂。
傅言致自己也愣住,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那只失控的手。
一缕鲜红的血丝,从我被打破的唇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我素色的戏服上。
过了许久,我转过脸,看向傅言致,嘴角向上弯起一个苦涩而狰狞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