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导，可以继续了吗？”
傅言致像被抽走了力气，烦躁地挥手示意继续，眼神复杂地避开我嘴角的血痕。
那晚收工后，傅言致敲开了我的房门。
“有事？”
傅言致走进卧室，目光落在我微肿的嘴角和已经干涸的血迹上。
“今天片场的事……”
“不用解释。” 我打断他，声音疲惫却清晰，“林悠悠是新人，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傅言致看着我平静无波的侧脸，心里的困惑越滚越大。
从前那个占有欲强烈、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我，去哪里了？
他烦躁地扯开领口，目光扫过我床头还亮着的平板屏幕，上面赫然是昨晚他和林悠悠引爆热搜的那张合照。
“昨天…… 我不是故意忘的！” 他语气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辩解，“主要是悠悠状态一直不对，我……”
我静静地看着他，眼神空洞。
“哦。”
傅言致被我这一个字噎住，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那股无名火，语气带上一丝刻意的讨好：“明天收工，我带你去买点东西？包？首饰？你看上什么……”
“再说吧。” 我再次打断他，转过身去整理衣物。
我淡然的反应让傅言致感到一种失控的憋闷。
最终，他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摔门而去。
第二天，我成了剧组的 “NG 王”。
“对不起导演，找不到情绪，能重来一条吗？”
“抱歉，刚才感觉不对，我需要调整一下。”
“这条感觉还是差点意思，再保一条吧？”
一次，两次，三次……
傅言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直到一场关键的情感戏 NG 第八遍。
傅言致终于爆发，猛地摔下手中的剧本。
“宋知夏！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看看大家被你拖成什么样了！这是我的心血！”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你就这么糟蹋它？”
“生日礼物？” 我微微歪头，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傅导，你送礼物，就是让收礼的人，去给你的新人当替身挨打吗？”
这句话精准刺中傅言致的痛处和羞耻。
“好，宋知夏，既然你根本不在乎，那这个女主，你别演了！”
他猛地转身，对着全场工作人员怒吼。
“换人！通知下去，女主角色，由林悠悠接替！立刻执行！”
休息室里，林悠悠拦住正在收拾私人物品的我。
她脸上的怯懦消失无踪，抱着手臂，姿态悠闲地倚在门边，眼神充满了胜利者的探究。
“宋老师，我真挺好奇的。” 她声音甜腻，“费尽心思拿到这角色，现在被撤了，你到底图什么？”
“以退为进？玩欲擒故纵？”
我停下动作，转身看向林悠悠，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林小姐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这角色，你更合适。” 我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林悠悠眼底闪过一丝恼怒，迅速掏出手机，滑动几下，将屏幕举到我眼前，同时点开一段录音。
手机里传出傅言致低沉温柔的嗓音，是我曾无比熟悉的语调：
“悠悠，生日快乐。”
“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变快了，真不想离开。”
“傻瓜，哭什么？以后我的戏，你想演哪个，我都给你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