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瞬间,几个凶神恶煞的身影从绿化带后猛地冲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宋知夏!贱人!” 一个染着黄毛的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就是你害得我们悠悠住院!你怎么还有脸出来?!”
“滚出娱乐圈!毒妇!”
“去死吧!怎么没烧死你!”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抵在冰冷的玻璃门上。
“滚开。” 我强撑着,声音嘶哑。
“滚?你这种靠下贱手段上位的才该滚!”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尖声叫骂着,将手里烂掉的菜叶狠狠砸向我。
湿漉漉、黏糊糊的菜叶拍在我的头发和肩膀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紧接着,更多纸团、空饮料瓶劈头盖脸地砸过来。
混乱推搡中,我被撞得踉跄,伤口撕裂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刻,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正缓缓驶过医院正门前的车道。
5.
傅言致坐在车内,眉头紧蹙。
他的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精准地落在那个被围攻、狼狈不堪的身影上 —— 我。
“言致,别……” 身边的林悠悠立刻握住傅言致伸向车把的手,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声音带着惊惧,“我头好晕,那些人好可怕…… 我们快走吧……”
傅言致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他低头看着依偎在怀中的林悠悠,那张精心护理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和依赖。
他又抬眼看向几步之外,被推搡着、头发上沾着烂菜叶的我。
剧烈的挣扎在他眼中翻滚。
仅仅几秒后,他紧抿着唇,眼神骤然变得冷硬,不再看我的方向。
他发动引擎,黑色宾利如同离弦之箭,绝尘而去,将那片混乱和那个孤零零的身影彻底抛在身后。
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在我眼中彻底熄灭。
我僵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石像,任由那些污秽的咒骂和更加用力的推搡继续落在身上。
原来,连一丝怜悯,都是奢望。
“照顾她?”
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刚从私生的围攻中艰难脱身,满身狼狈,心口寒冰未融,就被傅言致拦下。
傅言致坐在奢华的沙发上,眼神冷漠地扫过我额角的污渍、肩头的菜叶和手臂上新增的淤青。
“悠悠因为你受了惊吓,伤口恢复得不好,身体更不舒服了。”
“她身边需要人贴身照顾。你最近反正也没工作,正好。”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命令,“就当是还债。”
“傅言致,” 我的声音因极致的克制而发颤,“我没有义务照顾她。”
“有没有义务,我说了算。” 傅言致站起身,居高临下,眼神带着冰冷的压迫,“还是说,你想立刻赔清那份天价违约金?”
我喉头一哽。
那份几乎将我血肉榨干的不平等条约,是我当年满心爱意签下的、致命的枷锁。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悲愤和屈辱,沉默地转过身,走向厨房。
第一次下厨,我忍着伤口疼痛,熬了许久的老火白粥。
小心翼翼地盛好一碗,端到林悠悠紧闭的卧室门口。
门开了条缝,林悠悠穿着丝绸睡衣,慵懒地靠在床头。
瞥了一眼碗里冒着热气的白粥,眉头嫌恶地蹙起:“这看着就没胃口,寡淡死了。我现在是病人,需要补充营养,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