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小心手，以后都让我照顾你，夏夏。”
那时他眼中的心疼和专注，曾是我整个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画面骤然碎裂，被眼前这张只有厌恶、憎恨和冷酷的眼睛取代。
意识沉入无边黑暗前，我清晰地听到傅言致冷漠地补充了一句：“注意力度，别弄死就行。”
7.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冰冷空旷、早已没有 “家” 的样子的公寓的。
意识恢复时，我正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如同散架般剧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伤口。
我挣扎着，一点一点，扶着墙壁艰难地挪向自己那间狭小的客房。
路过主卧紧闭的房门时，里面隐约传出的对话声让我瞬间僵在原地，屏住了呼吸。
是傅言致和林悠悠。
我将耳朵紧贴冰冷的门板。
“言致，” 林悠悠的声音娇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真的能保证宋知夏不会离开吗？她要是真走了，或者出去乱说些什么…… 当年的事……”
傅言致的冷哼穿透门板，带着掌控一切的傲慢：“她敢？那个蠢女人，到现在还以为我的心脏有毛病，以为她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就是拴住她最好的狗链子。她跑不了。”
我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颤抖着手指，我摸出一直贴身藏着的备用手机，解锁，点开录音功能，小心翼翼地将手机紧贴着门板下方的缝隙。
“什么意思？心脏难道你……” 林悠悠的声音带着兴奋的追问，“什么？你安排的？这怎么可能？”
傅言致正要开口。
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在主卧内响起，硬生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内情。
傅言致的声音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悦：“我接个电话。”
他起身走向门口，拉开门时力道没收住，门板撞在墙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门外，我迅速直起身，装作正好路过，脸上带着痛苦隐忍的表情，手还扶着腰。
傅言致的目光黏在我裸露手臂上新增的、触目惊心的淤青和擦伤上，心脏猛地一沉。
他明明叮嘱过只是 “轻微教训”，怎么会弄成这样？
“站这儿做什么？” 他语气不善。
我垂下眼睫，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声音虚弱：“我倒点水，有点渴。” 我指了指厨房方向。
傅言致喉结滚动了一下。
我的伤痕，我这副逆来顺受、虚弱不堪的模样，让他心底莫名烦躁。
“嗯。”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正准备离开，却被我伸手轻轻拦下。
“傅总，” 我抬起苍白的脸，眼神带着一种奇异的执着，“您答应过的条件。现在，该兑现了。”
“您需要立刻去做一次全面的心脏检查。”
“检查？” 傅言致停下脚步，死盯着我，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嗤笑一声，带着轻蔑，“我的身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安排？”
“这不是安排，是您亲口承诺的交易。” 我毫不退缩，迎视着他带着怒火的眼睛，“您的心脏状况，关系到太多人，包括您自己。您不能逃避。”
“够了！” 傅言致被我眼中的坚持激怒，步步紧逼，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