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个穿银甲的女人。
战袍上沾着暗红的血。
头盔的阴影遮住了脸。
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巴。
她的目光扫过来。
落在我脸上时。
顿了顿。
“这是怎么了？”
她问婆子。
“回、回将军。”
婆子结结巴巴的。
“这贱奴不听话。”
“小的正教训他呢。”
“他还敢顶嘴。”
“哦？”
女人往前走了两步。
马蹄溅起的泥点子飞到我裤腿上。
“他说什么了？”
“他、他说我抢钱……”
婆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女人没再问。
目光又落回我脸上。
这一次。
我看见她抬手。
按住了头盔内侧。
那里有东西闪了一下。
像面小镜子。
跟我穿越前见的那面。
有点像。
“这张脸。”
她突然开口。
“倒适合摆在书房镇纸。”
一贯钱扔在泥里。
发出沉闷的响。
“带走。”
2
亲兵拽着我往前走。
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响。
“走快点。”
他推了我一把。
我踉跄了几步。
脚踝的伤口更疼了。
将军府真大。
拐了好几个弯。
才到西跨院。
亲兵把我扔在院里。
“将军吩咐了。”
“每日把‘断水’擦干净。”
“不该问的别问。”
“不该看的别看。”
他解了我脖子上的铁圈。
扔给我一块布。
“去擦剑。”
我拿起布。
走到墙边。
那把叫 “断水” 的剑。
就挂在那里。
黑色的剑鞘。
摸上去冰冰凉凉的。
我刚擦了两下。
就有人进来了。
是个穿铠甲的女人。
比萧云澜矮点。
眼神很凶。
“你就是那个观赏奴？”
她上下打量我。
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将军真是糊涂了。”
“留个男人在府里。”
“早晚是祸害。”
她突然走过来。
一把夺过我手里的布。
“将军喝了酒。”
“去，把醒酒汤端来。”
她指了指院门口。
“厨房已经备好了。”
我走到厨房。
一个老妈子递给我一个托盘。
上面放着一碗汤。
热气腾腾的。
我刚要端。
怀里的无字书突然烫了一下。
书页上浮现出几个字。
字是红色的。
“鸩酒潜伏期三刻”。
我的手一抖。
差点把碗摔了。
那个副将就在门口。
盯着我。
我端起托盘往外走。
走到她面前时。
故意脚下一滑。
“啊！”
碗掉在地上。
碎了。
汤洒了一地。
碎片溅起来。
划破了我的手掌。
血珠立刻冒了出来。
滴在残余的汤里。
怀里的书不烫了。
红色的字也没了。
“你敢摔了将军的汤？”
副将瞪着眼。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
“我看你是活腻了！”
“不是的。”
我捂着手。
“我脚滑了。”
“对不起。”
“脚滑？”
她冷笑。
“我看你是故意的。”
“说！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想毒死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