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更用力了。
勒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有。”
我挣扎着。
“我不是奸细。”
“我只是个奴……”
话没说完。
她就把我甩开了。
“哼。”
“就算不是奸细。”
“也不能轻饶。”
“去抄《女诫》。”
她指着院角的桌子。
“抄一百遍。”
“抄不完不准吃饭。”
“要是敢偷懒。”
“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走到桌子前。
上面放着笔墨纸砚。
还有一本《女诫》。
我拿起笔。
蘸了墨。
开始写。
写到 “男奴不得识字” 这句时。
故意写错了两个字。
写到半夜。
有人进来了。
是萧云澜。
她站在我身后。
看了半天。
“这字是你写的？”
“是。”
我低着头。
“奴才在抄《女诫》。”
“给将军赔罪。”
她拿起我的字。
“这两个字。”
“写错了。”
她指着那两个错字。
“你认识字？”
“回将军。”
我小声说。
“以前…… 以前看过几本书。”
“认识几个字。”
“不敢在将军面前班门弄斧。”
她沉默了半天。
“继续抄。”
她转身要走。
又停下了。
“你的手。”
“包一下。”
说完。
就走了。
3
抄完《女诫》的第五天。
将军府里突然热闹起来。
亲兵来西跨院传话。
“沈清欢，出来。”
“慕瑶长公主要来赏花。”
“将军让你去前院候着。”
我跟着亲兵往前走。
路过花园时。
看见不少侍女在摆桌椅。
五颜六色的花摆了一地。
空气里飘着香。
刚走到前院。
就听见一阵环佩叮当。
有人喊。
“长公主到 ——”
一群人簇拥着个女人过来。
她穿玄色蟒袍。
绣着金线。
腰间佩着刀。
刀鞘上刻着俩字。
诛男。
她的目光扫过来。
落在我身上。
“你就是萧云澜买的那个男奴？”
她的声音又尖又亮。
“抬起头来。”
我抬头。
她绕着我转了一圈。
“长相确实妖异。”
“难怪萧云澜把你当个宝。”
她突然笑了。
笑得有点冷。
“听说你很会讨将军欢心？”
我没敢说话。
低下头。
她突然从侍女手里拿过一碟糕点。
递到我面前。
“尝尝。”
“这是宫里的点心。”
“吃了它。”
“本公主就赏你脱奴籍。”
我盯着那碟糕点。
刚要伸手。
怀里的无字书突然烫了一下。
眼角的余光瞥见她的袖口。
露出个暗记。
像只展翅的鸟。
书页上浮现出画面。
是这个暗记。
旁边写着 “慕瑶私通北狄”。
我的心猛地一跳。
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身子一歪。
胳膊扫到了碟子。
碟子掉在地上。
糕点撒了一地。
“哎呀！”
我赶紧跪下。
“奴才该死。”
“奴才贱体。”
“怕污了公主的眼。”
慕瑶的脸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