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一半，我突然头晕目眩，脚步踉跄。这不对劲——我酒都没沾，怎会...
"如烟！"崔明远惊呼一声，冲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我。
赵元昊阴冷的声音传来："崔贤弟对个妓女如此上心，不怕未婚妻吃醋吗？"
满堂哗然。我挣扎着站稳，看见那位华服少女脸色煞白，崔侍郎更是面沉如水。
"赵元昊！"崔明远怒喝，"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在她茶里加了点助兴的东西。"赵元昊耸肩，"本想自己享用，没想到崔贤弟捷足先登啊。"
崔明远拳头捏得咯咯响，被他父亲一声咳嗽制止。
"犬子无状，让诸位见笑了。"崔侍郎起身拱手，"明远，送这位姑娘回去，然后立刻回府。"
我被崔明远半扶半抱地带出正厅。一离开众人视线，双腿便软得站不住。
"如烟，坚持住..."他声音发颤，"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必..."我强撑着推开他，"崔公子请回吧，别...别耽误了你的大好前程。"
他脸色一变："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苦笑，"解释你即将娶那位千金小姐？还是解释这些日子为何对我不闻不问？"
"那是我表妹，婚约是父亲擅自定的，我根本不知情！"他急道，"这些天我被父亲关在翰林院修撰史书，连封信都送不出去..."
我摇头，眼泪终于决堤："崔明远，我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他一把抱住我，"我崔明远对天发誓，此生非柳如烟不娶！什么功名利禄，什么家族荣辱，我统统不在乎！"
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却舍不得挣脱。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崔公子好大的胆子。"苏婉儿从暗处走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背着未婚妻与旧情人私会，若传出去..."
崔明远将我护在身后："苏姑娘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苏婉儿轻笑，"只是提醒二位，赵元昊已经派人去请崔侍郎了。"
我心头一凛："婉儿姐姐，你..."
"我欠如烟一个人情。"她突然正色，"后门有辆马车，趁现在快走。"
崔明远犹豫片刻，拉着我跟上苏婉儿。七拐八绕，果然在后院小门处发现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
"上车。"苏婉儿塞给我一个包袱，"里面有干净衣物和银两。赵元昊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最好离开金陵一阵子。"
我握住她的手："为什么帮我们？"
她眼神闪烁："日后你会知道。"又转向崔明远，"崔公子，令尊已经答应赵宰相的联姻提议，打算用你换取户部侍郎的位置。"
崔明远面如死灰："果然..."
"快走吧，再耽搁就来不及了。"
马车驶出赵府，融入金陵城的夜色。我靠在崔明远肩头，身心俱疲。
"现在怎么办？"我小声问。
他轻吻我额头："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从长计议。"
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呵斥声。崔明远掀开车帘一看，脸色骤变——前方路口被官兵封锁，正在盘查过往车辆。
"赵家的动作比想象中还快。"他咬牙，"如烟，我们得弃车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