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付闫晟后，周子昂对我一直很客气，但那客气里总带着点疏离。
叶舒淇回来后，周子昂组了个局，说是给她接风洗尘。
饭局上，气氛就很微妙。
周子昂挨着叶舒淇坐，一口一个“舒淇妹妹”，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叶舒淇、付闫晟回忆他们“铁三角”的往事，聊着我完全插不进嘴的话题。
我就安安静静地吃饭，当一个透明人。
吃饭时，叶舒淇给我倒酒，动作亲昵得像亲姐妹。
“落落姐，多喝点，今天大家开心。”
然后，她的手一抖，一整杯红酒，不偏不倚地泼在我那件米色的羊绒裙上。
一大片酒红，迅速晕开。
“啊呀！”
她惊呼一声，满脸歉意，“对不起落落姐，我不是故意的！你的裙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胸口的酒渍上。
那件裙子是我自己逛街买的，三千多块。
在这一屋子的高级定制和奢侈品牌中，它本就低调朴素，现在更像一个笑话。
如果我发火，就是小题大做，不懂事。
如果我忍了，就是默认了自己低人一等。
我看着那片酒污，没有生气，反而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关系的，舒淇。”我声音沙哑，“一件旧衣服而已，弄脏了就扔了。”
“反正我也只买得起这种衣服。不像舒淇你，穿的都是我连牌子都认不全的名牌。”
“是我给闫晟丢脸了。我不该穿着这样的衣服来参加你们的聚会。”
我放下筷子，站起身，对着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闫晟，周少。我失陪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背影萧索。
我能感觉到，周子昂的目光，第一次从叶舒淇身上移开，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探究和错愕。
身后，是付闫晟压抑的怒火：“叶舒淇！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叶舒淇百口莫辩：“闫晟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够了！我看你就是存心的！”
一场朋友聚会，因为这个插曲，最后不欢而散。
当晚，付闫晟给我发了条微信。
【明天有空吗？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我没有直接回复付闫晟。
第二天，我穿着那件带着酒渍的米色羊绒裙，走出卧室。
付闫晟看到了，英挺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
“你怎么还穿着这件？”
我低下头，小声说：“我……我就这一件能穿出门的裙子了。”
他的表情更复杂了。
他什么也没说，直接拉着我的手腕，开车来到商场里最高级的奢侈品店。
第四章
店员看到我这身打扮，眼神里充满了鄙夷。
但在看到付闫晟那张黑卡后，立刻换上了最热情的笑脸。
付闫晟指着一排最新款的裙子，对店员说：“适合她的，都包起来。”
然后他看向我，声音放柔了些：“去试试。”
我像个受惊的兔子，连连摆手：“不不不，太贵了，我不能要。”
“这不是给你的。”他语气平淡，“这是傅家的脸面。你穿着这种衣服出门，丢的是傅家的人。”
话虽难听，但我知道，这是他笨拙的体贴。
我“被迫”换上了一条月白色的长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