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瞬间渗透皮肤，仿佛无数细小的冰针扎了进去，深入骨髓。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从涂抹的地方迅速蔓延开来，半边脸颊瞬间失去了知觉，麻木得如同冻僵的石膏。这绝不是化妆品该有的冰凉感！我猛地睁开眼看向镜头——屏幕里那张脸，被我涂过粉底的半边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白，毫无光泽，僵硬得不似活人，而另一半脸还残留着我原本惊恐的蜡黄，界限分明，诡异得令人头皮发麻。
弹幕瞬间炸了：
“卧槽！！主播你脸怎么了？！” “这粉底有毒吧？半边死人脸？！” “特效？这特效太TM真实了！” “主播快停下！不对劲啊！”
我哪里还顾得上看弹幕。那冰冷的麻木感还在向脖子和头皮扩散，带着一种诡异的吸力，仿佛要把我全身的热量都抽走。我牙齿不受控制地开始打颤，咯咯作响。下一个，是那个锈迹斑斑的胭脂盒。我用指尖抠出那点仅存的、干涸发硬的暗红色胭脂膏。它硬得像一块小石子，带着铁锈的腥气和一种陈年灰尘的味道。我用指腹用力揉搓，才勉强化开一点点，然后狠狠擦在颧骨的位置。
“嘶——”
一股针扎般的灼痛感猛地传来！仿佛擦上去的不是胭脂，而是一小块烧红的烙铁！皮肤瞬间被刺痛感占据，颧骨的位置火辣辣地烧起来。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飙出来。再看镜头，被胭脂擦过的地方，那暗红的颜色异常刺眼，如同两团刚刚凝结、尚未干透的淤血，沉甸甸地压在我灰白的脸颊上，说不出的狰狞。
弹幕彻底疯了：
“主播脸在烧！我看到了！冒烟了？！” “血！她脸上是血吗？！” “报警！快报警啊！” “这他妈不是化妆！是自残！”
时间仿佛被拉长成了粘稠的糖浆。我抓起眉笔，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李秀琴……那个陌生的亡者名字像冰冷的石头压在心头。我紧紧闭上双眼，睫毛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笔尖触碰到眉骨皮肤的瞬间——
“沙沙……沙沙沙……”
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无比的摩擦声，毫无征兆地在我紧闭的眼皮后面响起！
就像……就像有粗糙的手指，或者某种干枯的硬物，正隔着薄薄的眼皮，缓慢地、一下下地刮擦着我的眼球！
“呃啊！”我猛地一颤，眉笔差点脱手，一股冰冷的剧痛从眼球深处炸开！那“沙沙”声仿佛直接刮在了我的神经上，尖锐的恐惧让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强迫自己稳住手，心中疯狂默念那个名字：“李秀琴！李秀琴！李秀琴！”每念一次，那眼皮后的刮擦感就更重一分，冰冷的痛感直刺大脑深处！
弹幕彻底被恐惧淹没：
“主播在抖！她闭着眼在哭吗？！” “她嘴唇咬出血了！！” “什么声音？你们听到没？沙沙的？！” “有东西在她脸上！镜头！镜头拉近看！”
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摸索着抓起那瓶掺了无根水的眼线液。瓶身冰冷刺骨。拔开笔帽，墨黑的液体散发出一种奇怪的、类似雨水泥土混合后的腥气。我颤抖着凑近右眼，准备画内眼线。
就在笔尖即将触碰到脆弱眼睑内侧的刹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