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陈红立刻追问。
“光线很暗……看不清脸……”我努力回忆，头开始疼，“好像……穿西装……个子挺高……”
“废话！庆功宴，男的十个有八个穿西装！”陈红翻了个白眼，“还有呢？”
“然后……好像有人把我送去了楼上房间？我好像有印象……电梯……晃得厉害……”
“房间？”陈红眼睛瞪圆了，“酒店房间？谁开的房？房卡谁拿的？”
我茫然地摇头。
“再然后呢？”
“没了。”我摊手，“彻底断片了。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家床上醒的。”
“你确定是第二天早上？在自己家？”陈红抓住重点。
“确定。衣服……还是昨天那身，皱巴巴的，臭烘烘的。”我点头，“头疼得要炸了。是你把我弄回来的？”
陈红的表情变得很奇怪。
“我？”她指着自己鼻子，“冷瓷，那晚我也喝多了好吗！我最后记得的画面，是我抱着麦克风在唱《青藏高原》，然后……我也断片了！第二天中午才醒！在我自己家！”
我俩大眼瞪小眼。
都懵了。
“那……谁把我送回家的？”我后背有点发凉。
“鬼知道！”陈红搓了搓胳膊，“妈的，别吓我。你意思是……那晚有人把你从酒店房间弄出来，还安全送回了家？然后……还他妈可能……”她瞄了眼我的肚子。
我下意识捂住小腹。
那里还很平坦。
但里面……
“查！”陈红猛地站起来，像打了鸡血，“必须查！这他妈是悬疑剧吗？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翻手机！那晚肯定有人联系过你！”
对！
手机！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手忙脚乱地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解锁。
指尖冰凉，划拉着屏幕。
点开微信。
找到两个月前那个日期。
往上翻。
庆功宴当晚。
消息很多。
工作群炸了，恭喜的，发红包的。
同事私聊的，约下半场的。
我一条条往下看。
心跳得像擂鼓。
陈红凑过来，脑袋挨着我。
“这个！看这个！”她突然指着一条。
晚上十一点十五分。
【陆明远：冷小姐，你还好吗？看你喝了不少。】
陆明远？
是他？
我脑子嗡了一下。
陆明远是我们这次项目的关键供应商。
三十出头，年轻有为，长得也人模狗样。
庆功宴他也在。
他对我……好像一直有点那意思。
项目期间就总找借口约我吃饭。
都被我以工作忙推了。
我手指有点抖，点开对话框。
只有他发来的这一条。
我没有回复。
时间也对得上。
十一点多，我那时候应该已经喝高了。
“像他！”陈红拍大腿，“穿西装，个子高！他那天在不在？”
“在。”我喉咙发干。
“问问他啊！”陈红急死了。
“怎么问？”我看着她，“直接问，陆总，那晚是不是你把我睡了？”
“那也不能这么问！”陈红挠头，“旁敲侧击！试探！懂不懂？”
我正犹豫着。
陈红眼尖，又往下划了一下。
“等等！这还有个！”
十一点四十分。
【赵强：瓷子，睡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