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个金属小方块,轻轻按了一下,方块表面亮起一层微蓝的光晕,投射出一些扭曲跳动的线条和光点。“看见吗?这代表着时空的涟漪。而你的位置,”他指着光晕中心一个异常明亮、稳定的光点,“就像一个绝对的奇点。无论我如何跳跃,最终指向的,都是你。”他的手指在那个光点上轻轻一点,光晕泛起一圈涟漪,“所以,曾兄,活下去。无论多么漫长,多么孤独。因为,我总会来。”
曾庆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那个稳定明亮的光点上,又缓缓移向赵文那双透过金丝眼镜、写满笃定和一丝悲悯的眼睛。运河上的风带着湿润的水汽吹入窗棂,拂动两人的发梢。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如同坚冰深处悄然涌动的暖流,在曾庆沉寂了太久的心底弥漫开来。孤独依旧存在,磨损依然刻骨,但这孤独的宇宙中,似乎终于有了一颗规律运行的星辰,无论它来自哪个方向,最终总会划过他的天空。他端起那杯早已微凉的碧螺春,轻轻啜了一口。茶味微涩,回甘却异常悠长。
民国二十七年,冬。上海,法租界边缘。
曾经繁华的街道如今满目疮痍,硝烟的气息混杂着焦糊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沉甸甸地压在空气里,驱不散,化不开。远处闸北方向,沉闷的炮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