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她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混合着冷汗从眼角滚落,砸在冰冷的石地上,溅开细小的水花。四肢被锁链吊得笔直,每一寸肌肉都在紧绷,可那疼痛却无孔不入,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苏清寒就站在她下方,素白的裙摆沾染了几滴飞溅的血珠,衬得那张精致的脸愈发苍白。她握着噬魂鞭的手很稳,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一丝不为人知的情绪。
“师尊,疼吗?”她轻声问,声音里听不出怜悯,“比起您一次次想逃离我的心,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林晚卿张着嘴,却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她现在终于明白,噬魂鞭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肉体的折磨,而在于它能精准地击中灵魂最脆弱的地方,让你连昏厥都做不到,只能清醒地承受每一分、每一秒的剧痛。
第二鞭落下时,林晚卿的身体剧烈抽搐了一下。她看到自己的灵识在颤抖,像风中残烛,而元婴上的道伤被这股力量狠狠撕扯,疼得她几乎要失去意识。可不知为何,偏偏就是清醒着,每一个感官都被放大到极致,连苏清寒呼吸的频率,都听得一清二楚。
“为什么……非要跑呢?”苏清寒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静心谷不好吗?有我陪着您,有足够的灵气,我会治好您的道伤,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她的话像魔咒一样钻进林晚卿耳朵里,可林晚卿只觉得荒谬。用囚禁和折磨换来的“在一起”,算什么?
第三鞭落下,林晚卿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苏清寒变成了重影。她想闭上眼,却被那蚀骨的疼痛逼着睁开,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清寒扬起鞭子,落下,扬起,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苏清寒终于停手了。
噬魂鞭被她扔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石室里格外刺耳。林晚卿像个破败的布偶,被锁链吊在半空,浑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伤口处渗出的血珠顺着皮肤滑落,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只能感觉到灵魂深处还残留着那种尖锐的痛感,像附骨之蛆,怎么也挥之不去。
苏清寒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抚摸她汗湿的脸颊,指尖的冰凉让林晚卿瑟缩了一下。“师尊,”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下次,别再骗我了,好吗?”
林晚卿没有回应,她连动一下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
苏清寒解开锁链,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在怀里。她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可林晚卿却觉得这怀抱比冰窖还要冷。
被放回石床时,林晚卿几乎是立刻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三天后。
背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敷上了清凉的药膏,可灵魂深处的疼痛却丝毫未减,稍微一动,就牵扯着神经,让她浑身发颤。
石室里很安静,苏清寒不在。林晚卿转动眼珠,看到石桌上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旁边还有一碟精致的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