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一阵剧痛钉回床上。这三天里，苏清寒似乎没再来打扰她，可那噬魂鞭留下的后遗症，却比任何伤口都要顽固。
“醒了？”
苏清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晚卿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她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干净的衣裙，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之前的偏执，也没有鞭打她时的冷漠。“该换药了。”她说着，走到床边，伸手想解开林晚卿的衣服。
林晚卿猛地偏过身体，躲开了她的触碰。
苏清寒的手顿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受伤，有无奈，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偏执。“师尊还在怕我？”
林晚卿没有说话，只是紧紧闭着眼睛。她现在怕极了这个少女，怕她温柔的伪装，更怕她手中的噬魂鞭。那种灵魂被撕裂的疼痛，她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了。
苏清寒沉默了片刻，收回手，将衣裙放在床边。“药在桌上，你自己……能行吗？”
林晚卿还是没动。
苏清寒叹了口气，转身走到石桌旁，端起那碗汤药，又拿了一块糕点，重新走到床边。“先把药喝了吧，对神魂恢复有好处。”她把碗递到林晚卿嘴边，语气放软了许多，“不烫了。”
林晚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反抗的资本，与其硬碰硬，不如先顺着她。至少，能少受点罪。
汤药很苦，带着一股浓郁的药味，可林晚卿还是一饮而尽。苏清寒立刻把糕点递到她嘴边，甜腻的味道冲淡了药味，也稍微缓解了她紧绷的神经。
“师尊，”苏清寒一边喂她吃糕点，一边轻声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我别无选择。我不能失去你。”
林晚卿咀嚼的动作顿了顿。
“你还记得吗？”苏清寒的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回忆，“我刚入流云宗时，资质平平，受尽师兄师姐的排挤，是你把我带回你的清寒殿，手把手教我练剑，为我挡下所有非议。”
“有一次我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是你耗费自身灵力，硬生生把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自己却因此闭关了三个月。”
“你说，清寒是天生道骨，将来一定会有大成就。你说，等我修为大成，就陪我去看看极北之地的极光，去看看东海之滨的潮汐……”
苏清寒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哽咽：“这些，你都忘了吗？”
林晚卿的心猛地一颤。
这些记忆，属于原主，却也通过灵魂的融合，传递给了她。她能感觉到，原主对苏清寒，是真的倾注了心血，那种师徒之情，纯粹而真挚。可不知从何时起，这份感情在苏清寒心里，悄然变质了。
“我没忘。”林晚卿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可你现在做的事，不是一个徒弟该做的。”
苏清寒抬起头，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那我该怎么做？看着你因为道伤日渐憔悴，看着你想离开我，去找那些所谓的‘名医’？还是看着你……哪一天突然道消身死？”
“我进入大乘后，才明白你的道伤有多严重。”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后怕，“那不是普通的道伤，是心魔噬元婴留下的烙印，除非有大乘修士的灵力日夜温养，否则不出十年，你的元婴就会彻底溃散，到时候……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