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反应,叶片又飞快地掠过他毛茸茸、竖起的耳朵尖,极其快速地搔了一下。啼影浑身一个激灵,耳朵瞬间向后紧贴头皮,喉咙里发出困惑又有点委屈的呜咽。
叶片没再逗弄耳朵,转而向下,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按在了他厚实宽阔的胸膛上,然后一路往下,开始揉他结实紧绷的腹部。啼影的呜咽立刻变了调,变成了舒服的、近乎呻吟的呼噜声,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侧翻在地,露出毫无防备的柔软肚皮。巨大的叶片毫不客气地覆了上去,带着一种掌控者特有的、揉捏宠物般的力道,时轻时重地按压着那温热的皮毛和肌肉。啼影四爪朝天,尾巴尖小幅度地轻颤,熔金眼瞳半眯,完全沉溺在这亲昵的揉弄里,凶悍之气荡然无存。
玄紫参一边用叶片感受着手下守护兽放松下来的温顺躯体,一边分出一缕心神。她的感知沿着地底密密麻麻、盘根错节的根须网络,无声无息地蔓延、延伸,精准地锁定了三里外那几块“污渍”的位置。三个修士,气息微弱且混乱,显然这五百年的秘境囚禁和资源匮乏极大地消耗了他们。他们躲藏在一处天然形成的石穴里,洞口布下了简陋的隐匿法阵,像一层脆弱的肥皂泡。其中一个正焦虑地低声说着什么,法阵的波动因为他的情绪而微微紊乱。
“去吧。”玄紫参的意念毫无波澜地传递,“把污渍清理掉。南边断崖的赤晶果,回来再取。”
地上正享受揉肚皮的凶兽猛地睁开眼。熔金色的瞳孔里,所有温顺和迷醉瞬间蒸发,被一种纯粹的、原始的暴戾杀意取代。那杀意冰冷刺骨,甚至让周围空气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他庞大的身躯以不可思议的协调性弹起,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化作一道贴地疾掠的黑色闪电,眨眼间便消失在南面葱郁的林木之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和几片被劲风卷起的枯叶。
玄紫参巨大的紫色叶片缓缓收回,安静地垂落。她“看”着啼影那无声而致命的轨迹在根须的感知中疾速移动,目标明确。石穴里的修士毫无所觉。
啼影的突袭毫无征兆,如同死神本身降临。石穴洞口那层简陋的隐匿法阵,在绝对的力量和速度面前,脆弱得像一张蛛网。黑色的身影撞碎法阵流光冲入洞穴时,洞内三个形容枯槁、衣袍破烂的修士才刚来得及做出反应——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惊骇。
中间那个似乎是头领的修士,手刚抬到一半,指尖一点微弱的灵光尚未成型。啼影的身影在他视网膜上甚至来不及留下清晰的影像,只有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轨迹。下一秒,沛然莫御的力量狠狠撞上他的胸膛。没有法术的光华,只有纯粹的、野性的暴力。骨骼碎裂的闷响清晰得令人牙酸,那修士的身体如同一个破败的草袋,被整个撞飞,狠狠砸在后方凹凸不平的石壁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再无声息。鲜血瞬间染红了他背后的岩壁,蜿蜒流下。
左边的修士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手中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下意识地向前刺出。啼影甚至没有停顿,巨大的头颅猛地一甩,坚硬如铁的额骨精准地撞在短剑侧面。“锵啷!”脆响声中,短剑脱手飞出,旋转着钉入旁边的石缝。那修士虎口崩裂,鲜血淋漓,眼中只剩下绝望的空白。啼影的前爪顺势挥出,动作快如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五道乌黑的爪刃寒光一闪而过。修士的身体僵在原地,一道巨大的斜向裂口自右肩蔓延至左腹,深可见骨,内脏隐约可见。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神迅速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