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前排，后背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也发现路线不对了，就像五年前的我一样。
女孩犹豫了一下，还是选了我斜后方的座位。她刚坐下，就从包里掏出眼镜戴上，动作和我如出一辙。那是副细框眼镜，镜片很新，在灯光下闪着光。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 她的眼镜，和我五年前丢失的那副一模一样。
“窸窣 —— 窸窣 ——”
后排突然传来熟悉的声响。我猛地回头，看见那个黑色塑料袋正在轻微蠕动，几颗纽扣从袋口滚出来，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女孩显然也听到了，她警惕地看了一眼后排，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了倾。
“这车上怎么回事……” 她小声嘀咕，手指紧张地抠着文件夹边缘。我看见她文件夹上的公司 logo—— 和我生前所在的公司一模一样，那个逼死无数员工的 “腾飞科技”。
公交车继续在黑暗中穿行，窗外的店铺招牌一个个闪过，却没有任何光亮。我注意到女孩一直在看手机，手指飞快地打字，眉头越皱越紧。她的手指很漂亮，指甲涂着裸粉色的指甲油，但指关节处有明显的淤青，像是被人用力攥过。
“又是催加班的？” 我忍不住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女孩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我：“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在腾飞科技上班。”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静，“张总最喜欢半夜让所有人加班。”
提到张总，女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眼镜腿：“他…… 他今天怪怪的，非要我今晚单独留下核对报表。”
我的血液瞬间凉了。单独留下核对报表 —— 这句话和五年前那个夜晚，张总对我说的一模一样。我看着女孩紧张的侧脸，突然意识到她是谁了。在公司的公示栏里见过她的照片，新来的实习生，叫林晓，住在和平小区，和我当年住的是同一个楼栋。
5 眼镜的诅咒
“别留下。” 我抓住她的手腕，她的皮肤很烫，和我冰冷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张总不是好人，他会伤害你的。”
女孩猛地甩开我的手，眼神里充满惊恐：“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在这个循环里，没人能听见鬼魂的真名。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挪到离我更远的座位，紧紧抱着文件夹，像只受惊的小鹿。
“窸窣 —— 窸窣 ——”
后排的塑料袋又响了起来，这次声音更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剧烈挣扎。女孩惊恐地看向后排，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脏骤然停跳 —— 那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那里，正低头翻着塑料袋，枯瘦的手指在纽扣堆里搅动。
“那…… 那是谁？” 林晓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上车的时候明明没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