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有个习俗，叫“换子”。
谁家儿子要是得了重病，眼看活不成了，就得找个姑娘来“换命”。
用红绳把两人绑在一起，关进祠堂。
等第二天开门，儿子就能痊愈，那姑娘就得死。
我哥体弱，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根，药石无医。
我妈找遍了方圆百里的姑娘，花了八年，给我哥换了八次命。
八个姑娘，全死了。
我哥的病，却一年比一年重。
算命的说，前八个姑娘命格太轻，压不住我哥的病。
得用至亲的血脉，才能换命成功。
于是，我成了第九个。
我被我妈亲手绑上红绳，推进了祠堂。
她说：“小月，别怪妈。你哥是咱们家的根，他不能断。”
“你是个丫头片子，早晚要嫁人。能用你的命换你哥的命，是你的福气。”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死。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会。
因为这个“换子”的局，从一开始就是我布下的。
我要让全村的人都看看，所谓“换子”，换来的到底是什么。
我要亲手，把他们一个个，全都拖进地狱。
1 禁忌换子
我妈是村里最有名的接生婆。
她说谁家的孩子能活，谁家的就活不了，从没出过错。
八年前，她给我哥算了一卦，说他阳寿已尽，活不过十五岁。
可我哥是我家的独苗，我爸死得早，我妈把他看得比命都重。
为了救我哥，她想到了村里早就没人再提的禁忌——换子。
第一个被她选中的姑娘，是我最好的朋友，兰兰。
我记得那天，我妈笑得一脸慈祥，拉着兰兰的手，就像对亲闺女一样。
“好孩子，婶子知道你家穷，你娘又病着。只要你肯帮这个忙，婶子给你一百块钱，保你娘下半辈子吃穿不愁。”
兰兰信了。
她觉得，不过是在祠堂里陪我哥待一夜，就能救活她娘。
值了。
可谁都没想到，第二天早上，祠堂的门一开，兰兰就直挺挺地倒了出来。
七窍流血，浑身冰冷，早就没了气。
而我那病得快死的哥，竟然真的能下地走路了。
村里人吓坏了，都说我妈是妖婆，会邪术。
我哭着去找我妈理论，问她为什么要害死兰兰。
我妈当时正喜气洋洋地给我哥喂鸡蛋羹，看我的眼神，比看一条狗还冷。
“什么叫害死？她那是自愿的！能用她一条贱命，换我儿子的命，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拿着剪刀，哭喊着要去找村长说理，给我最好的朋友一个公道。
可一向把我当眼珠子疼的哥，却死死地抱住了我。
他脸色苍白，声音里带着哀求。
“小月，别去，算哥求你了。”
“妈也是为了我……兰兰的死，我会记一辈子的，以后我一定好好补偿她家里人。”
我看着他，又看看我妈那张冷酷的脸，心如刀绞。
我妈是接生婆，最懂怎么让人无声无息地死去。
兰兰的死，村长查了半天，最后也只说是突发恶疾，暴毙而亡。
这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哥的身体好了不到一年，就又不行了。
我妈又找来了第二个、第三个……第八个姑娘。
她们的下场，和兰兰一模一样。
